九郎護顧重陽周全,可也嫉妒他能每天伴在她身邊。作為一個男人,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對重陽表妹絕對有非常不一般的情感。這份情感會阻礙他與重陽表妹複合,這讓他感覺到危險。
不過,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他與重陽表妹青梅竹馬,心心相印,外人絕對不能插足。
顧重陽感覺到王九郎有些不悅,畢竟郝邵陽攔著了他們的去路,她介紹道:“是,郝公子是我大伯母孃家侄兒,臨江侯世孫。”
她又對郝邵陽道:“郝公子,這位是文國公府王九郎。”
玉樹公子王九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只不過王九郎深居淺出,真正見過他面的人少之又少。他又比郝邵陽大了好幾歲,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圈子的,所以沒有見過面。
郝邵陽看著他飄然的風姿,俊朗的面容,心裡越發覺得忌憚,語氣卻很生硬:“原來是玉樹公子王九郎,多謝王公子願意搭載重陽表妹回京城,剩下的路程我自會帶她走,就不勞煩文國公府了。”
他說話太直白太不客氣了,顧重陽不由擔心地看了他一眼。
王九郎臉色不變,眼神卻比剛才更冷了幾分:“原來郝公子與顧小姐有親,按說我應該同意郝公子的請求,只不過我回京城的時候,沈先生再三交代讓我將顧小姐平安送到慶陽侯府。”
郝邵陽臉色不好看,正欲開口,王九郎卻不給他插話的機會:“再者,郝公子已經成婚,顧小姐卻雲英未嫁,雖然是姻親,但孤男寡女同乘一車,難免有失妥當。更何況,郝公子與顧小姐還是毀過親的,這事情傳出去對顧小姐的名聲有大礙,恕我不能同意了。”
郝邵陽覺得自己心頭像被人捅了一刀,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眼中也盡是痛苦之色。
他生生地忍住,對顧重陽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是我失於考慮了,重陽表妹就勞煩王公子了。既然都是回京城,那就一起吧。”
顧重陽鬆了一口氣,看了郝邵陽一眼就進了王家的馬車,她歉意地對抱真夫人道:“先生,對不起,因為我的緣故耽誤行程了。”
抱真夫人一點都不生氣,只微笑道:“這點時間算什麼,我們十幾日水路都走過來了,也不差這一天半天。”
她語氣輕快溫柔,眸中含笑,心情很好。
她的九郎自打八歲之後就跟她越來越疏遠,性格也越變越冷,從一開始的眼中都是憤怒到後來雲淡風輕面無表情,萬事萬物都不放在心上,中間還萌生出要落髮為僧的念頭,她真怕他一輩子都這樣了。
如今他有了喜歡的姑娘,也會緊張擔心,也會動怒生氣,還會像小狗一樣護食,這才是正常的小青年,這才有人的煙火氣。
她怎麼會生氣呢?她只會高興。
馬車動的時候,顧重陽突然聽到王九郎說:“郝公子在這通州岸等了三四天,來的時候,並未告訴家人吧,如今臨江侯府找人恐怕要將整個京城翻過來了。”
郝邵陽的聲音充滿了詫異:“王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王九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我剛才聽車伕說,尊夫人昨天上午就發動了,胎兒卻遲遲不肯出來,八成是難產……”
他的話還未落音,就聽到郝邵陽“駕”了一聲,鞭子重重地打在馬身上,顧重陽也十分驚愕,忙撩了簾子朝外看。只見官道上郝邵陽親自駕乘的馬車已經跑出很快,掀起一陣土黃色的煙塵。
她不由呼了一口氣,有三分的失落與七分的輕鬆,既然他們已經成親,還生下一個孩子,郝邵陽與趙小姐定然相處的還算愉快吧。她祝福他們,也徹底放下了一樁心事。
就是不知道趙小姐孩子生下來沒有,若真是難產,胎兒與大人會不會有危險。
半天的路程之後,天色已經到了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