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個主意,她笑道:“我不是要你撐我去太乙蓮舟,我是想請你幫我個忙,就說我有事跟九郎說,請他出來一趟。”
小廝瞪大了眼,長大了嘴,不可思議道:“顧小姐,你是說,讓我去幫你叫九爺出來?”
“嗯。”顧重陽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甚好,既不用親自坐船,又可以跟王九郎見面,她笑道:“你快去吧,讓九郎快些來,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小廝張了張嘴,回頭看了看漂在湖上的太乙蓮舟,又回頭看了看顧重陽燦爛的笑容,最終什麼也沒有說,撐了船去了。
他覺得自己這差事要保不住了,別人見九爺,都是親自去太乙蓮舟。就說今年春天大皇子吧,他來的時候一樣要坐他撐的船過湖,顧小姐架子竟然比大皇子還大,居然讓九爺來見她。
他不知死活去通報,瑞風大叔一定會訓斥他,他的差事也就到頭了。
小廝垂頭喪氣嘆了一聲,迅速登了岸,嘴裡發出幾聲響,瑞豐就走了過來:“出了什麼事?”
“瑞豐大叔,顧小姐說有急事找九爺,讓九爺趕緊去一趟。”說完,他就低下頭,等待瑞豐的呵斥。
等了一會,沒聽見呵斥聲,瑞豐大叔只是點了點頭:“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小廝呆了一呆,過了好一會才轉身登船離開,心裡卻越發覺得詫異,顧小姐究竟是何方神聖?上一次九爺親自扶她上岸,親自撐船送她回去,今天竟然還要親自過去見她?
這一切莫不是他在做夢吧?
瑞豐將小廝的話轉給了王九郎,王九郎“啪”地一聲將手中的書拍在長案上。
瑞豐眼皮一跳,忙道:“顧小姐興許是有急事……”
“她能有什麼急事?”王九郎不悅道:“小姑娘家家的,整日煩惱的不過是衣服不夠時新了,就是園子裡的花開敗了,無處遊玩了,這麼點小事,竟然也報上來!”
瑞豐正要轉身出去將他的話吩咐下去,王九郎已經先一步出去了。
這下子,輪到瑞豐呆住了。
王九郎走了幾步,見瑞豐沒有跟上來,欲蓋彌彰道:“我要是不去,那小丫頭不知道還會闖出什麼禍來,還是去看看為好。”
瑞豐忙不迭地點頭:“是,九爺說的是。”
瑞豐應著話,腳步也跟了上去,心裡卻覺得好笑,九爺真是的,嘴上說不去,兩條腿卻很誠實嘛。
王九郎早就站到了船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是否老寒腿又犯了,今天走路格外慢?”
明明是你心似飛箭,走得太快了好嗎?
瑞豐委屈地低下頭,嘴上卻道:“興許是吧,天的確有些冷了。”
說著走到船上,撐起船篙,迎風而去。
顧重陽站在岸邊翹首以盼,見王九郎迎風而來,長身玉立,衣帶飄飄,蕭蕭如松下風,巖巖如孤松之獨立,彷彿用盡這世間的詞都說不出他的俊逸清朗。
“九郎,你來了。”沒等太久,可這湖邊太冷了,時間就覺得格外漫長。
如今人來了,自然歡喜,她開心一笑,還向前迎了幾步。
她不過是臨時起意,沒想到九郎真的來了,看來以後她都不用再坐小船過湖了。
秋日風大,又近湖邊,她的頭髮有些亂,臉被吹得有些紅,更顯得雙眸溫潤如黑玉,惹人憐愛。
“嗯。”王九郎微微頷首,好像有些不悅:“你隨我來。”
顧重陽見他不太高興,也不敢像剛才那樣笑,只一聲不吭地跟王九郎身後。
王九郎帶她徑直來到一處院落,走進內室,放下簾子,隔絕了冷風,顧重陽只覺得身上一陣溫暖,人也活了過來。
王九郎讓她坐下,一邊用紅泥小碳爐煮水,一邊漫不經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