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你招出我們來,殺人滅口應該是最好的辦法,這麼一來,就沒有人能夠牽扯到我們身上來了!”
“你你你……卑鄙!”沈康又驚又怒,又慌又懼。
月影門主輕哼。“沒有你的忘恩負義那麼無恥,奪魂公子曾經救過你們,你還不是照樣出賣他!”
沈康心虛的縮了一下。“我……我是不得已的。”
月影門主聳聳肩。“我們也是不得已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也是這麼想的不是嗎?所以啦,你也不能怪我們,是你先……!”猝然斷音,猛然抽了一口冷氣,並同其他人一樣,戰慄的連退數步。
不怕,不怕,他們不需要害怕的,可是……可是……
面臨必死無疑的困境,藺殤羽在適才那一瞬間的爆戾之後,馬上又恢復異乎尋常的平靜,恍如一注千年不波的死湖,又似一座無可撼動的山嶽,妖異俊美的臉容上一無表情,目光清澈冷沉,似是兩泓幽還無比的潭水,深不可測,不帶丁點情感,揹負在後的手慢條斯理地移到前方,隨手將原來的摺扇棄置於地,再從懷裡掏出另一把摺扇,刷一下開啟……
就是這一下,駭得眾人心驚膽戰、毛骨悚然。
江湖中人都知道,奪魂公子的武器就是一把摺扇,那把絹白的摺扇上,一面是一幅潑墨山水,另一面是一首古詩,很平凡、很普通,隨處可見的一把扇子,卻輕而易舉的廢去了不知多少人的武功與雙腿,使他在短短兩年之內就博得奪魂公子的赫赫威名。
然而,此刻他刷開的並不是他慣常使用的那種絹綢摺扇,而是一把晶瑩剔透,全然透明的扇子,宛如水晶,又似冰雪,不管是扇骨或扇面,全都是透明的,唯有在映照著偶爾透出雲層來的一抹陽光時,才會閃現出炫麗耀眼的光芒。
那把冰鑽摺扇的扇面上,透明一片,無畫也無詩,唯獨書寫了三個鮮血淋漓的的大字:
殺?無?赦!
三個驚心動魄的字眼,宛如利箭般筆直地戮入眾人心頭,明知不需要畏懼一個已然身中軟筋散的人——尤其是對方只有單獨一個人,心腔子卻仍不由自主的緊縮起來,戰慄的屏住了呼吸……
顫巍巍的嚥了口唾沫,“你……”月影門主正想再說幾句強硬的話,是威嚇對方,也是想替自己壯膽。
誰知那個“你”字剛吐出唇間,語音的尾韻還留在舌尖兒上,藺殤羽瘦削的身軀已然橫空暴掠,快如雷劈電閃地撲擊,自執扇的右手,繽紛的雪焰猶如一枚炸碎的冰球般爆裂,一溜溜銀芒閃耀著奪目耀眼的雪白光華,凌厲無比的激射向那九個人……
下一瞬間,那九個人就有五人,連同後面三十六個堂主、香主級人物,連最起碼的驚愕反應都沒來得及表現出來,就當場血噴如泉地屍橫於地,另外四人——包括那三位五十年前稱霸江湖的老人家在內,驚恐地狂嚎,狼狽得像狗一樣的四腳爬地滾開,這才堪堪逃過一劫。
第5章(2)
“你你你……你們還在等什麼,快快快……快上呀!”
月影門主是僥倖逃得一命的四人之一,她慌亂的尖聲大叫,滿臉的驚懼與難以置信。
原以為六個頂尖好手、三位元老級的武林大豪,再加上三幫派的各堂主、香主級的好手,還有五、六百之精銳,就算奪魂公子再是橫霸,應該也是吃不消的,更何況,奪魂企子身中軟筋散,饒是武功蓋世也難以施展,想吃定他,沒有十二成把握,也有十成把握。
萬萬料想不到,才一個照面而已,這邊就折損了七個拔尖好手——五個正副幫主,還有三十六個堂、香主。
他他他……沒有中軟筋散嗎?
而藺殤羽,雙瞳寒冽如霜,冰扇冷鋒炫閃,在數百人的圈殺之中,身影彷彿狂風中的輕煙,飄忽不定,無可捉摸,扇影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