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就像不疾不弱的風兒,就像不蕩不哀的歌聲。
“發什麼呆?你看看你,一副痴漢模樣。”許靜波哼了一聲,她避開了紀無華的目光,但身體沒有動。
“痴漢?”紀無華自言自語,“很符合我的性格。”
許靜波哈哈大笑起來,她說:“你覺得你的性格很像痴漢?你知道‘痴漢’是什麼意思麼?”
紀無華想了想,他說:“痴漢的話,應該就是沉迷於某種東西然後難以自拔的漢子。我爺爺曾經說過類似的話,他說我一旦沉迷某種東西就很難再出來。”
“對對對,你說得對。”許靜波還沒笑夠。“痴漢是日本人的說法,專門指那些……”許靜波邊想邊眨眼睛,同時她又舔了舔嘴唇。“指那些喜歡尾隨少女,然後幹一些下流事的男人……總之就是很下流卻又很專心的流氓。你竟然用痴漢自比,說出去簡直丟人。”
紀無華“哦”了一聲,他說:“怪不得。這個詞聽著就挺奇怪的,原來並不是什麼好詞。”
許靜波雙手合抱胸前,她盯著紀無華說:“按照咱們中國人的說法,該叫‘痴男怨女’;雖然用在你身上並不合適,但也能將就著用。”
“痴男怨女?”紀無華想了片刻,“這樣說的話我是痴男?那怨女呢?”
許靜波哼哼了幾聲,她說:“愛誰誰,我可不當怨女,你不覺得怨女是個很陰森的詞嗎?”
紀無華點了點頭說:“怨女、怨婦。確實有點陰森。”
許靜波連呸了幾聲,她說:“怎麼還扯到怨婦上面去了,你真會聯想啊紀無華。”
“你不是說你沒讀過多少書……”話沒說完,紀無華自覺閉上了嘴。
話說一半閉上嘴並不足以岔開話題,紀無華聽許靜波說:“怎麼不說完啊?怕什麼,我只是沒上大學而已,沒上過大學又不代表沒文化。我告訴你啊,我讀過的課外書可比你多多了。”
紀無華點了點頭,他說:“很多時候感覺你的話非常值得深思,比如昨晚那兩句詩,‘雖九死其猶未悔。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大概是個很容易突然產生情懷的人吧。”
“什麼情懷。在我的情懷裡,錢就是第一位的。”許靜波說,“對了,是‘一生一代一雙人’,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一代’和‘一世’是不一樣的。一代呢,有對歲月充滿無奈的感覺;而一世呢,則有厚重的誓言感。你覺得哪個字好呢?”
紀無華想了想,他說:“我覺得都好。”
許靜波拍了紀無華一下說:“真笨啊你,都好算什麼啊,你這不是和稀泥麼,你給我好好回答。”
紀無華眨了眨眼,沒過幾幾秒鐘他就說:“那你想聽我說哪個好?”
“當然是想聽你說‘一代’好啊。”說話時,許靜波將披散的一縷頭髮纏在右手食指上,她的眼珠滴溜溜直打轉。
“那我也覺得‘一代’更好。”紀無華點頭說。
許靜波“啊呀呀”地叫喚說:“你就不會自己動動腦子?真是。”
麗噗嗤一笑,她說:“紀無華,許靜波想讓你許下一生的諾言呢。”
紀無華忽然睜大了眼,仔細想了想,他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痴男怨女……”
許靜波嘴角一斜,她笑出聲說:“痴男怨女算不上好詞,別再提了。”
紀無華“哦”了一聲:“不再提了。”
許靜波輕聲一笑,之後車上安靜了好一陣。
接近十一點的時候,紀無華一行人到達了地下拳場。在拳場門口,麗環顧四周,拳場的位置非常偏僻,入口在破落的修車廠裡面。比賽很快就要開始,來往的行人很多,在麗看來這個修車廠一眼就能察覺問題,可是不斷有警車經過,所以看似有問題的修車廠也變得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