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想著,許靜波心裡越來越不安了。
理了理頭髮,拉了拉衣角,匆匆忙忙走出房門,許靜波小步跑向紀無華的房間。到了紀無華房門口,許靜波看了看手錶,猶豫了片刻後,她叩了叩門。
紀無華開啟門,看見許靜波站在門口,他伸手捋了捋她的頭髮說:“頭髮都沒幹。怎麼了,有急事麼?”
許靜波又看了眼手錶說:“進去說好麼?”
紀無華點了點頭,讓進許靜波後,他關上了房門。許靜波坐在床沿,床單十分整齊,紀無華似乎還沒上去過床。
紀無華這時擺好架勢在床邊的空處紮起了馬步。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見紀無華閉上了眼,許靜波怕他不耐煩。
“現在我要自由活動,沒事。”紀無華沒有睜眼。
許靜波“哦”了一聲,她盯著紀無華看。紀無華緩緩做著打鬥的動作,他雙腳間距保持不變,雙膝寰轉、兩臂扭動。動作是半武半舞的風格,武中帶剛,舞中挾柔,可以說是剛柔並濟、武舞相生。
許靜波看得連連搖頭,她心裡直呼了不得——一個男生,能將這些動作做得如此優美已經很不容易了,沒有脫離武打動作的框架則更不容易。許靜波從小就討厭跳舞的男人,她一直認為跳舞是女人的強項,男人根本跳不出美感,只會讓人倒胃口。但紀無華是個例外,是個大大的例外,他的動作沒有雄性氣息的燥烈,換句話說,他的動作絲毫沒有汙染舞蹈特有的陰柔美感;但不得不說,他的動作又處處不失陽剛之氣,畢竟是以武術動作為底子的,不僅陽剛,還有點殺氣戾氣。許靜波又想,與其說是陽剛之氣,不如叫“異性魅力”更合適,因為那氣息是充滿吸引力、充滿誘惑力的,不是純粹的吸引,是附加了“雖九死其猶未悔”這種浪漫的吸引,是附加了“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種恆久的吸引。
想到這裡,許靜波輕輕出聲道:“雖九死其猶未悔。一生一世一雙人。”
紀無華仍舊閉著眼,但許靜波看到他笑了:“你在唸詩?比較少見。”
許靜波哼了一聲,她說:“我讀書少麼,沒文化麼,亂念兩句詩,你臉上還掛著冷笑。”
紀無華笑得更大聲:“無緣無故唸詩幹什麼,你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吧?”
許靜波說:“看你跳舞跳得好看,我就莫名想起這兩句詩了。”說完話,許靜波撓了撓頭,她頭髮已經幹了許多。“不過我也就知道這兩句了。”
“我這哪裡是跳舞啊,如果讓我在你眼前跳舞,我還真不一定放得開。”紀無華動作不停,他的眼睛依舊緊閉著。
“你紀無華還會放不開?”坐在床上的許靜波站了起來,她湊到了紀無華跟前,“本以為你在擂臺上打習慣了,多少人看著你都不會緊張的。”
“只能說剛剛習慣吧,上臺了還是會緊張的,不過集中注意力之後就不會緊張了。”紀無華忽然屏了屏氣息,“你又喝酒了?”
許靜波又坐回了床上,她說:“‘又’是什麼意思?我經常喝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紀無華點了點頭說:“也是。”
許靜波眼珠一轉說:“怎麼,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喝酒啊?”
“那倒不是,只是我爺爺從小就告誡我說酒色財氣過了度都不是好東西,他讓我一定要遠離這些。”
許靜波長長地“哦”了一聲,再度站起來,她湊到紀無華跟前說:“你們家裡人真的很古板啊,難怪會教出你這麼古板的人來。”
紀無華慢悠悠地說:“其實你剛剛湊過來時,我首先聞到的並不是酒味兒,聞到最多的也不是酒味兒。”
許靜波湊得越近了,她忍著笑問:“不是酒味兒,那是什麼味道呀?”
“是香味兒。”紀無華睜開了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