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現在的它就像蔫了的茄子無力地耷拉著。到了這個時候,杭絕文除了哭還是哭。斷腿的血液瘋狂外噴,流到地上之後很快就變成了黑色。
晃了好一會兒,護士將杭絕文的斷腿放了回去;她好像是興奮過度了,走路姿勢十分木訥,就像剛剛經歷了過於刺激的事現在雙腿脫力一般。放下血淋淋的腿,護士取下了口罩。護士取下口罩的瞬間,杭絕文就嘶聲吼了出來——她是郎小薰啊,那個被自己打來打去像拍皮球一樣的郎小薰啊。
“準備止血,再這樣下去她會因大出血死亡。”聽著郎小薰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之後,杭絕文立即知道這人不是真正的郎小薰。
“那下一條腿……”另一個護士還沒問完,假郎小薰忽然伸出手,手如尖刀“撲哧”一聲刺入了護士胸膛,女護士低了低頭,她一臉茫然地看郎小薰的手,然後緩緩抬起頭,她剛看了假郎小薰一眼,假郎小薰就掏出了她的心臟。
護士心臟被掏出來的瞬間,鮮血四濺,假郎小薰被噴了一臉血,她胸前也幾乎被全部染紅了;除此之外,鮮血還噴到了杭絕文臉上;杭絕文轉頭四看,四個醫生每個人的眼睛都被濺上了血。四個醫生的姿勢出奇得一致——都是呆呆舉著手、等著接東西一樣的姿勢;從假郎小薰動手的時候起,四個醫生就像傻了一樣木在原地。此境況下杭絕文滿懷希望——解決四個醫生不是難題,難的是如何解決假郎小薰,看假郎小薰的行事風格,她肯定是和八王爺有關係;八王爺可以變成紀無華的樣子,這個郎小薰也有可能是八王爺假扮的,可是八王爺好像不能變化他自己的身材。
女護士的眼睛瞪得如銅鈴,她嘴巴一張一張卻說不出話來,血液從她的嘴裡湧出,她跪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死了。
假郎小薰舉著跳動的心臟給四個男醫生看,她說:“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嗎?什麼時候切割剩下的腿和手臂,我說了算。”
假郎小薰話音剛落,四名醫生立即行動,他們迅速擦乾淨了眼睛沾染的血跡;嗎啡、高頻電刀、繃帶紗布等迅速上手,他們一言不發,他們甚至看都不敢看假郎小薰一眼。
在醫生們給自己止血的時候,杭絕文有些暈,她模模糊糊看到假郎小薰轉過了身低下了頭。接著她就聽到了一陣聲音,是很輕微的嘶溜聲,像是有人在吮吸什麼東西。杭絕文忽然一陣噁心,她知道假郎小薰在吸血,為什麼要吸血呢,因為她在吃心臟,她在吃人的心臟。
這些人都這麼變態麼,杭絕文想——八王爺吃東西就獸態畢露,這個假郎小薰明顯是他的同黨,兩人來此的目的恐怕就是讓自己變成人彘。八王爺的吃相再怎麼難看也不要緊,因為他畢竟在吃人吃的東西;而這個傢伙卻在吃人,有很多黑血人殺人不眨眼,可是吃人並不是黑血人隱藏的天性,不管是吃普通人還是黑血人,吃人都是罄竹難書的罪行,那象徵著吃人者人性的完全喪失。杭絕文她自己也不會因為苦大仇深就去吃人,那是和自己一樣的血肉構造,怎麼下得去口。
假郎小薰回過身,杭絕文直勾勾看著她。血已經大概止住了,疼痛也因為藥物而減輕了許多;杭絕文現在最擔心的是遠離她的那條斷腿——既然能生吃人的心臟,假郎小薰就能吃人的腿。假郎小薰彷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她咧開了嘴,杭絕文看到滿口紅牙一口咬向了自己。
杭絕文猛然睜眼,胸膛起伏不定。她覺得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斷了腿,夢見自己被郎小薰咬死了。
現在夢醒了,杭絕文內心充滿了希望,她激動地看向周圍。無聲忙碌的醫生、不動如山的假郎小薰、那條已不屬於自己的斷腿……一切都實打實地闖入了眼簾。杭絕文搖了搖頭,不是夢,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夢,自己的腿確實斷了。
鮮紅的心臟擺在杭絕文斷腿的旁邊。假郎小薰面無表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