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地下黑拳為分支的黑色產業為各方勢力帶來了巨量利潤,其他分支產業也有所發展——比如巴列伊郊區有幾家彈殼公司,只要能透過一些途徑找到他們並支付相應的報酬,僱傭殺手殺掉自己不想看見的人就能成為事實。
雖然早有耳聞,但一踏進這塊地界,許靜波還是心顫了一下:氾濫的槍支代表氾濫的暴力,骯髒的交易形成骯髒的環境……暴力、性、毒品等元素共同構成了這個特殊的社群。
走了沒幾分鐘,在一棟爛尾大樓前面,許靜波和老徐被好幾批人同時盯上了。前來接應兩人的一夥人與另一夥人發生了衝突,兩方人都亮出了黑色的槍支,這時候另一夥人過來調解……罵聲不絕於耳,許靜波微微顫抖。
衝突平息之後,許靜波被帶去見戴維斯。一路上她小聲跟老徐聊天,她想問出些答案來,比如這裡為什麼會這樣,比如警察都是幹什麼的,比如政府怎麼什麼都不管等等,但老徐說他也沒見過這種貧民區,他只一個勁兒說這裡太窮了。
戴維斯住處的樓房的玻璃不再是破破爛爛的樣子了,許靜波更緊張了。
進入房間後,一股很濃的菸酒味兒撲面而來,許靜波聞得出來,酒是伏特加,純度很高,幾乎沒有雜質。戴維斯正在站著觀看拳擊比賽,一個小小的電視,電視與沙發間空著很大一塊地方,地上是不乾淨的冷色印第安毛毯。戴維斯忽然開始邊看比賽邊揮拳練習,沒幾分鐘他身上就掛滿了汗液,臭味一陣一陣散發開來。許靜波強忍著噁心對老徐說:“這傢伙的狐臭太可怕了。”
老徐見戴維斯練拳練得正認真,所以他膽子也大了點,他對許靜波說:“說不定紀無華當時是被他燻倒的。”許靜波憋住笑聲點了點頭。
練完拳,戴維斯隨手拿起沙發上的毛巾擦身體,擦了兩下他仰坐在沙發上,沙發立即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戴維斯說出了一句英語,許靜波和老徐都聽不懂,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帶麗過來,這種情況也在預料之中。戴維斯又說出了一句話,見老徐和許靜波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他暴躁地指使守在門口的小弟去找翻譯。
翻譯很快就到了,許靜波和老徐首先從他嘴裡聽到:“那個中國小孩兒死了沒有。”
許靜波說:“沒有。”
戴維斯盯著許靜波看,他笑著說了一串英語。
翻譯說:“我當時注射了大量的尼可剎米,還在手心藏了小摺疊刀,為了藏刀,我不知費了多大力氣。打不贏就想辦法殺掉對手,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他騎到我肩膀上時,我毫不猶豫地割開了他的後背,傷口應該不淺吧,那可是我用盡全力割下去的,刀刃全部進去了,只留了刀柄在外面。”
許靜波忍不住大罵:“畜生。”
戴維斯一陣大笑,他站起身走到了許靜波身邊。戴維斯繞著許靜波走了幾圈,許靜波捏住了鼻子。戴維斯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許靜波的頭髮。老徐立即抓住戴維斯的手腕,戴維斯一拳就將他打倒在地了。
戴維斯說:“你很漂亮。”
許靜波很噁心,但她不敢再罵了,她說:“謝謝。”
老徐爬了起來,許靜波看了看老徐,她發現他不敢再直視戴維斯了。
“我的妻子也有一頭很漂亮的黑髮,跟你一樣的黑髮。她在加利福尼亞州橘郡爾灣市,我很愛她也很想她。”戴維斯說完話,翻譯立即跟著說話。
許靜波甩了甩頭,戴維斯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許靜波一把開啟他的手說:“紀無華雖然倒下了,但我還會有更優秀的拳手。”
“還會有比我更優秀的拳手嗎?”戴維斯轉過身舉起雙臂,他背部的肌肉瞬間鼓了起來。就塊頭來說,他的確是拳手裡面出類拔萃的。
戴維斯走到沙發邊,從小桌上攥起了一杯酒,仰頭全部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