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露,世間情愛皆忘,初在古書上看到這個名字,他曾譏笑,世間竟還有這樣愚不可及的藥物,遂扔至一旁,後來才被清風仙人看到,覺得好玩,偷了自己研製了去。
他驀然看他,嚇得清風仙人僵著臉假笑,他腦中只一句,他竟自作自受麼?
聲音陰冷:“解藥呢?”
清風仙人結結巴巴:“沒……沒有解藥……”他話未說完,赫連瑜面上已陰雲滿布,雷電交加,清風仙人撥腿就跑,唯聽赫連瑜森寒的一聲:“青瑞!”
驀地竄出一個黑影,將清風仙人幾下降住,他大叫大嚷掙扎,只聞赫連瑜聲音如閻羅:“將他吊到食人魚湖面上去,不交出解藥就別想下來。”
清風仙人死死抱住青瑞不放,一把鼻涕一把淚:“真沒有解藥,你若要,我給你配就是。”
“三天。”赫連瑜眯目:“我只給你三天時間。”
第二日傳來吳充媛小產的訊息,吳充媛產後失德,頂撞聖上,被禁足殿中,為何小產,如何頂撞,並無過多言辭,這便是宮闈,醜惡的事實,總要由恰到好處的理由粉飾太平。
耀陽從夢中驚坐而起,雙手茫然四處亂抓:“母親……母親……”
羅姑心疼撩了帳子,直喚:“殿下,殿下。”
耀陽無神雙目終掠起半點星光,緩緩轉向羅姑,她身後一身素白衣袍的上官漫靜靜而立,一雙幽幽眉目淡然瞧她,手邊青蓮色纏枝紗帳,青花瓷枕……並不是她的房間。昨晚那幕排山倒海湧來,她招架不住,抖著唇,“哇”一聲撲到羅姑懷裡。
羅姑便撫著她的背邊嘆氣:“可憐見的孩子。”
上官漫輕輕別過頭去,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仔細想想,皇后過去都說了什麼。”耀陽抽抽噎噎抬起臉來,眼裡尚噙著淚水,羅姑忙道:“老奴去給殿下端些水果來。”悄悄關上門退了下去。
殿裡靜極,唯聽室外風吹葉聲,外室白煙屢屢溢位,打著圈盤旋上空,漸漸散去,耀陽一雙眼睛怯怯瞧她。上官漫無聲走到銅爐一側,燃了安定寧神的香,室外日光薄透透過柔柔灑落,她一身白衣素手添香,周身都攏在光裡,只似天人下凡。
一隻通體白貂小心翼翼靠過去,藍眸剔透如琉璃,毛髮如雪,仰頭瞧著她,一人一獸,當真畫一般。
上官漫專注添香,卻蹙了眉,淡道:“說吧。”
耀陽身子顫了顫,低下頭來眼圈已紅:“母親臨盆,嬤嬤並不讓我近前,只讓我等在耳房裡,說是女子在側不吉云云,我便聽了她。父皇一直在產房外等著,起初他定是極高興的,我坐立不安坐在耳房裡,時不時還能聽到父皇溫和的說話聲。”
“後來……母后……”她頓了頓,似是想起小皇子慘死模樣,面色浮起一抹蒼白的痛楚,咬齒道:“那個壞女人來了,說了一些話,我離得遠,只聽得見偷人,不貞幾個字。”她茫然抬起臉來瞧她:“姐姐,偷人是什麼意思,為何父皇聽了會那麼生氣?”
那稚嫩面頰上雙眸含淚,無辜問她何謂“偷人”。
上官漫別開眼來,光影在眼窩投下淡影,她許久未答,只輕聲問:“後來呢?”
“後來……”耀陽捂臉痛哭。
後來何皇后宣來記檔的內侍,一直照料吳充媛的御醫,兩人皆供認不諱隱瞞吳充媛信期異常……小皇子出生,何皇后提出滴血認親,明明是同樣殷紅的兩滴血,竟融不到一處去,皇帝當即大怒,怒罵吳充媛:“賤婦,五馬分屍都不足洩憤。”吳充媛哭著只稱冤枉,皇帝看她一眼都覺得髒,只說交給何皇后處置,拂袖而去。
真真是一場好戲。
“殿下。”殊兒在門外急急敲門。
“說。”
“聽說那位御醫和記檔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