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恨極,他終低低一嘆,放下茶盞,將她從榻上撈起來箍在懷裡,她掙了兩掙,才聽他道:“是我不好。”
她淚水開閘一般洩出來,他就那樣一直抱著她。
一連幾日,赫連瑜再也沒有踏進新房一步,從刑部回來便在府中另一處院子歇下了,用膳也是各自分開來,雖是夫妻,竟好幾日未朝面,府中奴僕私下裡議論紛紛,說是上官漫不得赫連瑜喜愛,本應是昭陽,因出了差錯,才不得不娶了來,也不知怎就被赫連瑜聽見了,命人將那些個嚼舌頭的打了個皮開肉綻,那些閒言碎語才漸漸消停。
只是府內接人待物愈發小心翼翼,赫連瑜臉上不見笑臉,成日裡繃著個臉,就連青瑞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杜明被這低沉氛圍壓的哇哇大叫:“我就說,兩個人耗什麼耗,只要一個低低頭,大家都好受。”
青瑞撇他一眼,難得開口:“你懂什麼,主子這是撂她一撂。”
杜明“噯”一聲,嚷嚷道:“你未聽過,女人是用來哄得麼,撂著有什麼用。”青瑞正要說話,忽見階上隨風浮動藍底袍角。
赫連瑜負手而立,冷冷掃過兩人:“都太清閒了是不是?”
杜明忙閉嘴,訕訕仰天撓頭:“啊哈,今天日頭不錯。”
自從三位帝姬下嫁,太子便如醍醐灌頂,霍然明朗起來,在吏部事事躬親,處理事情也頗得下屬擁戴,因他管理吏部,眾多官員都多少與他有些交集,他待人寬厚,那些尚還觀望的官員便開始蠢蠢欲動,朝中老臣也各倒像太子一邊。
畢竟皇帝幾次大病,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七皇子一黨元氣大傷,他尚書一職並未罷免,卻在那不冷不熱的撂著,太子突然轉變,讓許多人望見希望,另有九皇子也開始頻頻出入宮闈,近來頗得皇帝賞識。
諸多朝臣唯他馬首是瞻,目光便齊齊朝他看過來,扶持太子,還是相助九皇子或是救七皇子於低谷,終究要歸屬一方。
赫連瑜不急不緩,態度依舊不冷不熱。
九日後便是回門禮,燦若明華的九珠花釵冠、青羅錦緞織成的翟衣,上下衣裳,配上大帶、蘋帶、佩、綬,華衣耀目,他亦是一身蟒袍錦服,兩人之間隔了足有兩尺進宮,路遇月陽和榜眼親密無間在一處,月陽指著兩人直笑:“這哪裡夫妻,分明一對仇人。”上官漫淡淡掃她,嚇得月陽忙噤聲。
宮裡怕也聽到訊息,她一路走過,也不知多少人在背後戳她脊樑骨。
入宮後女眷各去了自家母親的宮殿,卻見聖駕儀仗,原是皇帝昨夜宿在了妹璃宮,顧充媛晉升充容,柔順坐在皇帝身邊,正牽著蜜餞往皇帝碗裡送,皇帝直蹙眉:“喏喏,又夾這些甜東西。”雖是這樣說,仍是就著顧充容的玉箸吃下去,顧充容頰上微紅,笑意卻是夜色月華,靜靜倘了一臉。
她看著她心裡萬般滋味,有些東西,皇帝能給她的,她終究給不了。
或許攛掇她出宮,從一開始便是錯的。
她與赫連瑜不和的訊息,皇帝只怕也聽到了,並不在顧充容面前提起,只不動聲色望她一眼:“過幾日朕出去散散心,你也跟著吧。”
她知道皇帝是信了,至今才不再疑她,順從低頭:“是。”
昭陽一直呆在鳳棲宮裡,範如清多次來請,昭陽只閉門不見,這幾日也不知聽到了什麼,竟跟著範如清乖乖回了府,卻是依舊分房而面,範如清也不敢忤逆他,只得由著,幾個駙馬湊到一處,自是笑他無用,範如清官場跌宕,情場失意,可謂苦不堪言。
是日,旌旗獵獵,儀仗浩浩蕩蕩出了皇宮,向郊外行去,兩岸人山人海皆呼萬歲,聲音震耳欲聾,鑾車裡皇帝倚著靠枕看書,上官漫白娟鋪案,執筆繪圖。
真是靜極。
皇帝偶爾問她幾句話,她恭聲回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