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到膝上,閉目養神,書房裡白煙吞吐,漫過輪廓深邃的眉眼,焚的是寧神的香,他猶覺得身體裡一陣狂躁。
青瑞講錦緞外袍披在他膝上,他眉心微動,並不睜眼。青瑞終忍不住開口:“屬下斗膽進言,殿下,就算為了王妃,您也該狠下心來,畢竟夫人還在身邊,王妃卻在水深火熱裡。”
“即使夫人會怨,也不是時間的問題。”
女人麼,哄哄就好了。
連一向沉默寡言的青瑞都突然連牙俐齒起來。
各國來訪的皇子,向來是宮人津津樂道的話題,日期將近,已有幾個小國的使臣陸續住到驛站,聽聞西冷國太子也已出發,明日便到。
西冷是西方的小國,本並不值得關注,只是近幾年突飛猛進發展起來,國泰民安,常有百姓奔到西冷,西冷重商,許多腰纏萬貫的大儒商皆聚集在那裡,因此財力頗豐,天朝與古夏一戰損失不小,此次邀西冷太子前來大有深意。
羅姑笑低頭編著繡線直笑:“在那些個皇子裡,只有這個西冷太子生的最好,聽說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吶。”
幾人擠在炕上說些家常,顧昭媛近日常見疲色,天氣漸冷,殿裡早早起了地龍,和著暖氣窗子上薄薄結了一層霧,猶是如此,她仍披了袍子依在最裡面,羅姑身旁擱著竹編的簸籮,說著飛快忘了耀陽一眼,耀陽正拿著小錘啪啪敲著核桃,清脆的一聲響,耀陽聲音雀躍:“開了!”用細細的指頭挑出酥白的核桃仁,含在嘴裡,邊嚼邊道:“我才不要嫁給一個喜歡男人的人。”她唇角微微一抿,看了看上官漫,薄暈滿面:“再說我已經有心儀的人了。”
上官漫也笑道:“聽說在西冷兩個男子可以成婚,這位西冷太子男女通吃,東宮妻妾成群,耀兒還是不要沾上的好。”
羅姑嗤的一聲出來:“尚未及笄的小孩子,哪裡知道什麼叫心儀。”忽又嘖嘖數聲:“兩個男人,像什麼話。”耀陽哼了一聲,撅著嘴不睬她,笑嘻嘻湊過來:“姐姐今天帶我出宮去吧。”
她兀自低頭喝著茶,茶中霧氣嫋嫋浮起,燻得頰上微微泛著紅暈,她笑著不語,耀陽拽著她的袖子央求:“好姐姐,帶我出去吧,我都快悶死啦,最好讓我在你府上住一陣子。”
羅姑噗哧笑出來:“剛才和個大人似的,這會子又不曉事,你去了,不是擾了人家夫婦倆。”
顧昭媛才懶懶抬起眼來,目光和煦:“聽說月陽已有兩個月的身孕,昭陽似也有了信兒,你們雖伉儷情深,兩個人到底冷清些。”羅姑也道:“況還有個側室虎視眈眈,男人嘴上說的好聽,做起來是另一碼事,還是有個孩子安心些。”
想是那茶水太熱,燙的頰上紅了一片,撇開她自己不提,昭陽……她心中頗詫:“她竟也有訊息了麼?”
羅姑道:“可不是,東邊親自送了煲湯過去,唯恐天下不知,說起來也奇怪,範駙馬倒不像有多麼高興。”
她腦中驀然閃過那日範如清幾近崩潰的神情,雖猜不出何故,心裡總覺有古怪,耀陽一門心思惦記著出宮去,一個念頭沒轉過來,便被她吵得忘記了。
密道再過幾日便能竣工,日子過得飛快,兩個月便這樣過去了,洪飛一身軟甲,英氣凜凜,自在戰場上回來,他全身散發出一股威勢來,上官漫突道:“你覺得我身邊的宮女殊兒怎樣?”洪飛愣了一下,只隱約記起一個窈窕的影子,面目都是模糊的,眼見上官漫似笑非笑的瞧他,一瞬領會,霎時面上浮起疑紅,低道:“殿下,屬下現在不想考慮婚事。”
她被他窘迫的樣子逗笑了道:“我不過問問,你竟這般緊張。”
洪飛尷尬低下頭去,半晌才道:“屬下派人去了太子府,並沒有大大動靜。”
兩人前後行在宮階之上,風吹得衣角翩飛,她拂了拂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