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還未來得及張口,他大步越過眾人到了近前,一手將上官漫箍在懷中,她似是不認識他般,低頭便咬,血跡歷時在她齒間滲出來,他眉頭也未皺一下,抬手在她頸後一砍,她嚶嚀一聲,軟軟癱倒在他懷中。
他頭也不回的將她橫抱回府。
主屋裡寂靜無聲。
上官漫合著眼躺在床榻上,臉上尚有未乾的淚水凝在腮邊,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淡影,呼吸勻稱,安靜的似是睡著了。
殊兒放下帳子,好叫大夫診脈。
赫連瑜終回過頭來看向旁處,只聞青瑞道:“殿下,到處也找不到老頭子。“赫連瑜漫不經心的一哼:“這麼急匆匆的離開,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說話的時候,大夫已匆匆趕過來,兩眼都眯成了一條線:“恭喜大人,殿下已有一個月的身孕”
赫連瑜似是愣了一下,目光犀利朝大夫掃過來 “你再說一遍。”
大夫呆了,似是從未見過這般反應的父親,心裡只是忐忑:“殿下。。。。。。有喜了。”
只見赫連瑜眸中狂喜驚濤拍岸一般似要衝出來,激的人心裡結結實實打了個激靈,也只那一瞬,他面色已經平靜,只餘了唇角淡淡笑意,掃了大失一眼:“賞。”
向主屋走了幾步,忽又轉過身來,面色沉冷,唬的大夫身子一抖,赫連瑜隱隱咬齒:“把他給我捉回來。”
這“他”指的是誰,青瑞聽得明白,垂首應是,大夫本還有些話說,瞧見赫連瑜那神情竟不敢直面相告,只得對青瑞道:“殿下身寒體虛,受孕不易,如今大悲大喜怕是對身子不利,不如先行隱瞞下來,未免滑胎,一定要小心侍奉。”
青瑞點頭,著管家去了黃金白銀贈與,這才送他回去。
皇帝聽聞噩耗,躺在榻上一聲不語,第二日下了詔書,追封顧昭媛為仁菩皇后,靈樞在靈堂裡放置了三天三夜,上官漫與赫連宇披麻戴孝一同守靈,起初她還是哭著,木然的臉上滾下大顆淚水來,時日久了,眼淚都似乾涸了,旁人前來哭靈,她也是面無表情坐在那裡,前前後後,都是赫連瑜一人操持。
太子帶兵擅闖宮闈一事,刑部查明“原委”,事無鉅細,一一呈上去,樹倒瑚猻散,牆倒眾人推,朝中大元翻出舊事,皆上了彈頒的摺子,隔日乾坤宮下了詔書,廢黜上官淵儲君之位,收監南名園,南明園是專門關押皇子的牢房,重兵防守,沒有聖諭不得探看,聽聞聖旨到達太子府,太子妃執意跟去,太子最終沒有允,只讓德子帶了些隨身物件,一主一僕進了南明園,這一腳踏進去,便是餘生。
朝中發生這樣的事,各國皇子不好再作停留,提前散去,加強邊疆防衛,蠢蠢欲動。朝中大臣爭吵不停,皆是因了儲君之位,乾坤宮積下的奏摺堆積如山,大半都是關於此事。
一連幾天氣候陰鬱,陰雲烏沉沉壓在天際,難見天日。
本來逝去的妃嬪應派人收拾,替出宮殿,因耀陽還在那裡,並未有旨意下來,因此妹璃宮原封不動,羅姑便留在那裡照顧耀陽。
可是主人已經不在,留在那裡,徒覺物是人非罷了。
一段日子,上官漫竟不敢進宮,“妹璃宮“三個字眼似是帶著利刃,每聽到一次都覺有刀狠狠紮在心上,一時在身旁侍奉的人連話都不敢再說,往來無聲,只怕擾了她。
到底還是有人不會放過她,一日立在窗下,太子妃領著婢女冷臉便衝了進來。
她也瘦了許多,白皙光滑的肌膚不在,臉上是病態一般泛著蠟黃,卻依舊華衣重髻,威儀不減,太子被關南明圓,她日子定也不好過,如今只剩了用盛裝來支撐尊嚴罷了。
上官漫一身白衣立在那裡,壁上黑綢重孝,黑白分明,頗是突兀。
太子妃眸光只在她臂上一繞,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