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一席寒意鑽進被窩,顏雪君本能的想要將身側的人抱緊,卻是一空,不由睜開了眼。觸到尉遲決滿含笑意的目光,顏雪君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洛塵封呢?”
尉遲決也站起了身,柔聲道:“幹嘛起這麼急,來,我扶你!”
大腦沉重異常,顏雪君一手扶額,一手揪住了尉遲決的衣袖:“我問你,洛塵封呢?”
一聲嘆息,“他走了。”
顏雪君心下一片冰涼,早該想到那杯酒有問題的,可惜自己一聽到‘合巹酒’就興奮得跟個傻瓜似的什麼都不不顧了。
“你要去哪兒?”見顏雪君下了床榻就要往外衝,尉遲決一把拽住了他。
“我去找他,他不能丟下我。”平靜的語氣透著無限的淒涼。
尉遲決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低聲勸慰道:“他昨夜就走了,你追不上他的。聽我一句勸,安心把孩子生下來,生下來我帶你去找他。”
顏雪君依舊固執的往外衝,“不,我等不了那麼久,我要和他一起回去,我要陪在他身邊。”
尉遲決妒火怒火齊竄,猛地將顏雪君甩到榻上,順勢棲身壓住,咬牙道:“那混蛋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追著趕著去送死?我實話告訴你,他如今是廢人一個了,洛無殤在京城眼巴巴等著他回去,好送他一家老小上路,你回去也只有死路一條!”
尉遲決這一甩委實過重了,顏雪君腹中頓時劇痛,捂住腹部皺緊了眉頭。
許久不見他說話,尉遲決方覺不妥,起身一看不禁大駭。
“來人,快來人。”尉遲決險些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侍女聽到叫喚走了進來,看到床上地上那一片殷紅也是嚇了一跳:“宮主,這是……”
“快去叫大夫!快去!”尉遲決扯著嗓子喊了出來。
尉遲決盯著顏雪君不敢碰不敢摸,慌亂的叫著他的名字,無盡悔恨。
顏雪君只是緊緊拽著尉遲決的衣袖,眸光淒厲,像是怨怪又像是求救。
尉遲決連忙握住了他的手,聲線抖得厲害,“大夫很快就來了,孩子不會有事的。”
“放—我—走。”顏雪君卻是說了這麼一句。
尉遲決心裡滿不是滋味,這人為了洛塵封連命都不顧了,可又不敢刺激他,“好好好,我明天就帶你去找洛塵封,明天就帶你去!”
得到肯定的答覆,顏雪君終是完完全全昏了過去。尉遲決摟住了他,心裡哀慼,“如果我是洛塵封,就算此刻死了也是甘願的。”
大夫來了,前前後後忙了一夜,總算把顏雪君腹中的孩兒保了下來。對尉遲決是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刺激不得懷孕的人,尤其是懷孕的男人。
尉遲決是萬分悲切,怎麼就愛上了這麼一個燙手山芋,碰不得丟不得!
顏雪君是三日後醒來的,一醒就找洛塵封,情緒是分外激動,怎麼哄也沒用。尉遲決萬般無奈之下,讓大夫在安胎藥里加了些許安神的迷藥,讓顏雪君迷迷糊糊就這麼睡了一個多月。
一個月後,傳來了洛無殤被俘的訊息,西域十萬大軍也損失了兩三萬。
尉遲決匆匆趕回王族與父王商議對策,不曾想前腳剛踏進王族大殿,後腳顏雪君就跟了進來,卻是被人綁進來的。
看著他頂著個規模不小的肚子被人推搡著進來,尉遲決瞬間就紅了眼:“父王,你這是幹什麼?”
尉遲天麟坐在大殿的最高處,面色陰沉:“無殤出征前對本王說過,他將洛塵封和他的夫人扣留在天魔宮讓你看管。你倒好,無殤上陣殺敵,你卻偷偷放跑了洛塵封,還天天守在這女人床邊不離不棄,你到底是何居心?”
顏雪君樣貌本就生得雌雄莫辨,一頭黑髮遮住了大半的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