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君逸羽的痛快答應,讓君天熙一怔,訝然道:“朕是說奏疏,你真要替朕看?”
君天熙眼中閃爍著驚疑的光芒,只差直接將質疑畫成問號砸在自己臉上了,君逸羽自然領會得她的言下未出口的問題是“你會?”,當下笑著答道:“我的啟蒙先生名諱袁恭道。”
“袁恭道?袁妙山?”
君逸羽雙眼微眯笑得得意:“若是大華沒有另一個姓袁名恭道號妙山先生的人,你想到的那個人應該就是我的教書先生。”先生之後,大華還會有人自號妙山嗎?君逸羽很懷疑這一點。
前朝後宮的權力交鋒,混亂的高宗一朝,先後產生過四位太子。而高宗時在朝的妙山先生袁恭道做了三代太子的太傅,是曾經最接近帝師的人,只這一點便可見不凡了。除了才名傳世外,袁恭道剛正不阿的高尚品質更是頗受世人景仰。安承二十六年,時任皇太子的皇十子,也是高宗朝的第三任儲君的君承賢暴卒。袁恭道對灰暗的高宗朝堂深感失望,最終掛印而去。及至安承三十四年迎回皇三子君承天為太子後,高宗下旨召袁恭道回京再度擔任太傅,他終究以病相辭,再未回朝。
“你不是師從靈谷,研習武藝的嗎?袁恭道怎麼會成你的先生?”
君逸羽露出了一絲回憶的神色,“承天十六年時我師傅想為我找一個教我讀書習字的啟蒙先生,袁先生嘛是浙州寧城人,他那時正好尋醫到了靈谷,後來也不知是我師傅還是師叔去和他說的,總之他最後留下來成了我和我師姐的先生。靈谷藏書不少,他在家無事,在靈谷也挺好的嘛。”
“說這些幹嘛,總之袁妙山是我先生。他許是皇子公主教多了,教我和師姐時總是不離軍國大政、家國大業。我那時還覺得用不上、不愛聽,如今想來,可不是為了你今天這一出準備的?怎麼樣,這樣你能放心休息了?”
說到這些,君逸羽心下難得的生了些歉意。袁恭道教他時,他因為受不了靈魂拘在小身板還要受學齡兒童教育的痛苦,加上不喜歡袁恭道的古板做派和開口國家閉口朝堂的調調,那時沒少用練武的理由逃課,便是見著袁恭道也多是繞道躲著走的。他心下只當袁恭道是他前世小學中學大學一路讀上來的無數老師中添了一位他不喜歡的,旁人問起時,也總只覺得無崖子是自己的師傅,而總是忘了他。唉!現在拋了成見再回想起來,其實先生也挺負責挺好的。我真對不起他啊。
君天熙不語,慕晴終究為難著提點道:“世孫爺,奏疏是陛下才能批閱的。”
“咦?”君逸羽反思之中的神思暮然聽得這話忍不住驚疑反問,“怎麼會?那麼多全都只能自己看嗎?有這規矩?”奏摺裡那些請安謝恩的根本就不用自己一個個看吧,多浪費生命啊。明朝皇帝可是有內閣票擬和司禮監秉筆掌印那些玩意兒幫自己分擔工作壓力的,華朝的皇帝難道還是勞模模式?那也太辛苦、太可憐了吧!
“這··”慕晴喉頭一哽。若說規矩還真沒誰給皇帝定下來這規矩,皇帝示意允許的話,太子監國批閱奏摺的情況也是有的,可這不是約定俗成的明眼事兒嗎。再說了,皇帝不開口,誰敢來對皇帝說“陛下,您的活兒太多了,臣來替你做一點吧”這種話?那是想不安本分,僭越皇位嗎!當然,世孫爺人是個異數,在陛下這的分量也是個異數,怕是可以另當別論的。
君逸羽也不為難慕晴,轉而向君天熙道:“那到底怎麼辦,你剛剛說我幫你批你就好好休息的,如今我答應了,你這又出了問題,到底怎麼個說法?”
君天熙眼睛中微不可查的生了些莫測的光芒,轉瞬即逝,“無妨,君無戲言,你便替朕批吧。”
“那好。”君逸羽只要君天熙老實聽話休息,好好解決夢斷憂的目的達到就好,當下也答應得乾脆。轉而對慕晴道:“慕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