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君天熙眼色速變,嘴裡說說相信便夠了,性命擔保便是莽撞。唐劭對唐晙叛亂的事毫不知情又如何?反正是逃不脫的親身父子,保不齊人家怕連坐論罪,萬一狗急跳牆呢!還有去北征軍營的事,這哪裡是“一證唐公忠心”,分明是要拿命去試探唐劭的忠奸!君逸羽,你知不知道,進了唐劭的軍營,你的性命便由不得你自己了!朕是想穩住唐劭,想要回自己二十萬整裝待發的北征軍,但昨日親眼看你暈倒在朕面前時,朕便決定了,對你性命一絲一毫的威脅,朕都不再允許!君逸羽,你的命,你自己不要,朕要!
君康逸也終於變了臉色,“羽兒,你不在家養病,來這胡鬧什麼!軍國大事容不得你小兒搗亂,還不快給陛下請罪了,回家待著去!”
“爹爹,孩兒不小了,也不曾胡鬧。孩兒對爹爹說過吧,我欠叔父的……恩情,用別的途徑去還,這一次去北征軍殺胡報國,上可以報效皇恩,下可以為叔父報仇雪恨,正當時機呢。叔父……還在胡人手裡,做子侄的,接他落葉歸根,也是本分吧。”說起君康舒,君逸羽喉頭有些發哽,哈日喬魯可惱可恨,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他殺死了叔父不夠解恨,竟然還羞辱叔父的屍身!
☆、第220章
“你!”君康逸再度氣結,“不用你去,我去!”
君康逸當然記得君逸羽說的那句話,更記得她是為什麼那麼說!長孫蓉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讓你寧願選擇送死去還你叔父的人情!你折騰來折騰去的,還不就是鐵了心的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真把自己折騰死了,還不都是白折騰!
緩了口氣,君康逸也跪了下來,“陛下,犬子少不更事,不知厲害,還請您不要和她計較,北邊的事,她一個娃娃家去了也不頂用,臣剛才便想說的,我願意去北邊走一趟。”
以為君康逸連帶君康舒的遺體回國的機會都不肯給自己,君逸羽雖然難過,又哪會讓自家爹爹因為和自己賭氣而上前線冒險?
“陛下,家父是文臣,不知兵事,還是末將去更合適。”君天熙之前那句“不可”,君逸羽也沒忘,索性道:“昨日末將護駕不利,還錯信了歹人,以至於引狼入室,心中一直愧恨難當,求陛下給末將這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君天熙開口兩難。君逸羽特意搬出了“將功折罪”,她知道他是拿出個不好推拒的理由,不想自己阻止他,這倒也罷,只是如今的情勢,君天熙雖然很想拉君逸羽出水,可總不能一邊摘出愛人,一邊又把愛人的親爹推進火坑吧!雖然君康逸除了文官出身外,從其他各方面考慮,都是合適的人選……
君天熙為難的功夫,君逸羽又磕了個頭,“早在半年多前,末將便說過願意去北疆當馬前卒,如今也是想信守諾言罷了,還請陛下成全!”
“成全!榮樂郡王忠勇可嘉,有什麼理由不成全!有王如此,我朝何懼!有將如此,我軍何懼!熙兒,你便允了榮樂的報國忠心吧。”
“父皇?”君天熙鎖眉看向突然到來的君承天。父皇是話沒聽全?還是不想成全我和他,甚至連北去的危險都不為他顧忌了?!
君天熙眼底的懷疑,旁人看不出來,君承天這個做父皇的,卻瞭解自己的女兒。心頭難免淒涼,君承天病後康復的腳步,微帶蹣跚,卻並未停滯,他走到君天熙身邊,微微伸手指了指腳下的龍紋金磚,只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熙兒,若想有一天他能和你並肩坐上這金殿,便讓他去。你不相信父皇,也該相信他吧。”
父皇……這是……同意……我和他……
相信他?唐晙事起突然,衛國公府毫無動靜,就算唐劭已反,我們倒也有談判的籌碼,只是孤身深入唐營,若有個萬一,未免也太危險了。
“熙兒,這次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如今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