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面向她,黑衣蒙面,從她背上接過沈雲舒,藉著月光看了一眼,確認身份,點點頭,“你做得很好。”
那聲音不似尋常男子低沉渾厚,而是有些尖細陰柔,對順利劫出沈雲舒的丫鬟表揚了一番後,指了指身後的馬車,開始釋出下一項任務,“把裡面的人弄出來。”
丫鬟依言從馬車中扶出另一名女子,不經意朝她臉上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主子還是想做他們的媒人。”
那男人瞪了她一眼,“背後議論主子,不想活了?”
丫鬟果然老實了,那男人又遞給她一個紙包,“把這女人扒光了,放到赫連肅的床上,然後把這藥倒進香爐裡,你的任務就結束了。”
黑暗寂靜的無人之處,兩人彼此交換了手中昏迷的女子,然後向著相反的方向離去,男人駕著馬車行駛出街角,而丫鬟則是揹著另一人,再次回到了肅親王府。
婚房中,丫鬟將女子放下,脫光了她的衣裳,蓋上大紅喜被,旋即從袖中摸出紙包,將粉色的藥粉倒進香爐中,一股綿長濃郁的甜香味在屋中蔓延開來,她立即捂住口鼻,轉身離開。
房中甜香味四溢,許久,被賓客敬了許多杯酒的赫連肅大步走進來,一直走到床榻前,並沒有他預想中沈雲舒端坐著的身影,而是一女子側臥著,露出白皙圓潤的香肩。
“雲兒?”
沒有回應。
面對眼前香豔的一幕,赫連肅擰起濃眉,將喜被一掀,露出一具光裸的軀體,再看其面容,竟是虎威將軍之女陶夢安!
赫連肅立即向後暴退,然而剛提起真氣,便立即潰散,如石沉大海般毫無回應,同時心口一股燥熱之氣侵襲而出,玉蘭花和香爐同時起了作用,頃刻間便讓他雙眼暗紅一片。
渾身燥熱不已,眼前的一切景象似乎都帶了重影,赫連肅低吼一聲,想要揮手抓住一樣支撐物,粗糙的指腹卻摸到一片細膩柔滑的肌膚。
這輕輕一觸,像是在噼啪爆響的火苗上又灑了一層火油,頃刻間火舌撲卷而上,火勢漫天。
“雲兒……”
赫連肅無意識輕念出聲,一瞬間神情似乎清醒許多,霍然縮手,誰知那塌上一直毫無聲息的陶夢安,竟嚶嚀一聲醒了過來,一把攥住面前的大手!
“好熱,不要走……”
陶夢安雙頰有兩團不正常的紅暈,煙波迷離,只抓住一隻手似乎不能接除渾身的灼熱,竟將四肢都貼了過去!
同一時刻,被赫連肅勒令不準守在門口的柳七,閒來無事,便朝妙可房間走去,主子洞房,他們兩個被拋棄的正好結個伴。
“可兒,我給你帶了燒雞,是廚房做了剩下的,你晚膳也沒吃,要不要吃一些,還熱著呢。”
還沒走到門口,柳七就從衣襟裡掏出包好的燒雞,伸著脖子開始喊,按理說平日裡他這樣喊,妙可就會立即從房中出來,罵他不正經,然而今日,卻許久都沒有反應。
再一看,房內沒有點燈,大約是不在,柳七看著手中的燒雞,是他特意給妙可留的,也不好就這樣浪費了,於是便上前推開門,將燒雞放在她房中。
從妙可房中出來,柳七經過旁邊一小片花園,看著那開得鮮豔的花,一時興起,想要摘幾株送給妙可,剛走過去,忽然發覺地上躺著一個人,身形看起來有些眼熟。
“可兒!”
柳七低喝一聲,撲上去將妙可抱在懷中,額頭上赫然一片傷痕,不過並無生命危險。大力搖晃之下,妙可終於醒來,抬眼見到柳七,立即緊緊攥住他衣襟,“快去救小姐!”
那打傷她的人,顯然是衝著小姐去的,一定要去救小姐!
眼見妙可無礙,柳七立即朝新房疾馳而去,剛一踏進門內,眼前的一幕讓他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