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本球鄙夷了一句,好奇地詢問道:“這次賺了幾多?”
這話得小心了,總不能嚇著別人吧?李家明連忙陪笑兼叫苦道:“沒幾多沒幾多,跟著發財的人多,分到我頭上能有幾個?老師也曉得,毛伢他們就是幫膽大包天的皮伢子,要是我不帶他們尋個賺錢的路子,遲早去看守所報道。”
這話柳本球是不信的,前幾日休息的時候,張仁全還講起過這事,去年販筍這小子帶著那麼多伢子幹,他自己就分了萬把塊錢。可若是再對照徐立成跑去收筍的地方捉人,肯定這小子買通了張仁全他們,不賺錢會捨得花那麼大的本?
不過,這小子重感情,帶著發小做生意,也省得那幫小子走歪路。那個王富生不是什麼正經伢子,但若是引導得好,也未必就不能成器。地下世界,在哪都存在,也是消除不了的,就是看能不能受政府控制。
“這麼晚了,來我這幹嘛?”
這事還真有些難開口,李家明撓了撓頭皮,拐著彎道:“老師,我覺得吧,什麼人都有用的,關鍵是怎麼用。”
“少打馬虎眼,有話直講!”
“哎”
還是張衛民的事,上次李家明覺察到了柳老師他們可能準備動手,急忙提醒他趕緊跑。
人跑了,家還能跑?縣城街上一動手,第二天森林公安的人會同崇鄉分局的人,立即對他家進行了搜查。雖然那幫人看在頂頭上司張仁全的面子上,只是走了個過場,可也嚇壞了張紹龍母子,連張建軍都慌了神,到處請客送禮。
現在混混們抓了幾十號,木頭販子也抓了十幾二十個,但一直沒有一個官方說法。這事不用張紹龍母子開口,李家明於情於理也得來打聽一番,若是罰錢可以過關,那就認罰;若是要嚴辦,那就只好在外面避年把半年風頭,等這邊疏通好了再回來。
這事李家明可以直言不諱地問,柳本球卻不好無所顧忌地回答,沉吟了一陣才感嘆道:“家明,其實我很懷念以前當老師的日子,還記得我們那次走路回崇鄉吧?簡單,又能好好交朋友,我跟你二伯就是那個時候交上朋友的,還在你們屋裡住了一夜,吃了你嬸嬸一隻雞。”
明白了,誰還沒個親朋好友,誰又會把事情做絕啊?李家明也陪著老師懷念才兩三年的‘陳年往事’。
“嘿嘿,那個時候窮啊,你們吃的那隻雞,還是我蓮香嬸嬸待她哥哥的。你跟王老師一來,毛砣母舅、傳宗叔連口湯都沒吃到。”
“哎,時間真快啊。”
師生倆又聊了一陣,李家明婉拒老師的留宿,叫醒正在客廳沙發上打瞌睡的毛砣,兩人下樓回臨時住處。夜很深了,街上冷冷清清的,只有夜宵攤還在營業,可平時有不少人光顧的攤子也沒幾人,那些混混被掃蕩之後,連累得他們的生意都冷清不少。
騎著摩托車回到住處,剛開啟門就有股熱浪撲面而來,住在隔壁的洪伢聽到響動,連忙跑出來看動靜,見是李家明他們回來了,又縮了回去。這次李家明帶著他們賺了大錢,讓這幫伢子更把他當帶頭大哥,毛伢反而成了他的代理人一般。這也是李家明有意為之的,他無意混社會,但對這些伢子有影響力,日後也能方便不少。這些天來,隔壁永遠有伢子守著生怕出事,不管多晚回來,屋裡的火盆、熱水從不少,這就是這幫伢子敬重自己。
兩兄弟拿桶子、倒熱水洗臉、泡腳,剛脫掉襪子,門外就傳來爭執聲。
“端伢,有事明日來,家明在外頭累了一日!”
“明日來有用不?我今日都等了一日!”
“讓開!”
“不讓又怎麼樣?”
毛伢還是太嫩,鎮不住這樣的老混混,李家明暗自搖了搖頭,示意正倒水的毛砣把門開啟。
“毛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