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成兩家公司各2%股份,股金也從分紅里扣除,但分紅得延遲兩年支付。
等李家明都出了辦公樓,回過神來的陳東連忙追過去,攔住他沉聲道:“阿明,我們得談談。”
正開車門的李家明,將車門繼續開啟,發著車子開啟空調後,才回轉頭來好笑道:“東哥,談什麼呢?股份轉讓是自由的,你要收購銷售公司的股份得與鄧灝談,他才是總經理。只要他願意,即使將他的股份全部轉讓給你,我都沒意見。”
夕陽已經下山,晚霞滿天,攔住李家明的陳東臉上卻有幾分猙獰之色,沉聲道:“阿明,這個世界是講實力的!”
沒錯,這個世界是講實力的。若這小子能狠得下心來,能眼看著所持有的20%股份變成一個數字,同樣能狠得下心來的李家明,才真正佩服這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日本市場?若這小子與他人合作,獲得的利益超過在自己這獲得的,恐怕他根本不會談判,而是直接下最後通牒!
李家明笑意盈盈,用剛才拿車鑰匙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玩笑道:“東哥,你能想到的事,我全部能想到;我能想到的事,你未必能想到,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你”
看著這位表情陰沉的商人,李家明壓低聲音,提醒道:“東哥,千萬別輕易說‘玉碎’之類的屁話。你我都不再是街上的小混混,匹夫一怒的事,已經不符合我們的身份。”
確實說不出‘玉碎’之類的屁話,換成鄧灝那樣經驗不足的人,陳東還能拿日本市場訛詐一番,遇到李家明這樣的人,什麼陰謀詭計都沒用,只能是硬碰硬的實力。
陳東能以日本市場為籌碼,李家明就能以公司股份、銀耳銷售權相威脅,兩人手裡都握著對方的重大利益,誰又能奈何得了誰?一拍兩散的事,那是匹夫所為,正象李家明提醒的那樣,大家都是穿皮鞋、打領帶的體面人,已經玩不出那種沒品的事了。何況李家明的狠辣,也讓商人本性的陳東不敢輕舉妄動,一個位高權重、而且手裡有槍桿子的常委副縣長,這小子都能說幹就幹,這得有多狠的性子?
目送著李家明開著車施施然地離去,呆立的陳東突然有幾分明悟,貨幣不是財富,對資源的控制才是財富。人家能不受自己的威脅,完全是因為他控制了公司,人家沒有趁勝追擊,那是因為自己控制了日本市場的銷售渠道。
打個平手?
也不算吧,自己丟的是些許面子,以後在公司裡被孤立了,人家丟的是價值不菲的實利,白花花的銀子沒了。要這麼算起來,自己好象損失得更輕微得多。
不覺得吃了虧,商人作派的陳東覺得心裡好受多了,也施施然地去開車回董昊那,甚至還有閒心讓北平的手下去落實禮物。李家明那小子這次是肯定金榜題名,該送的人情還是要送的,生意是生意,人情歸人情嘛。
站在辦公室的窗邊,正想看看老大教訓那個不要臉的假日本鬼子的劉新他們,眼看著衝突快起又息,看得兩人大失所望,只有見多了權力爭鬥的王賢暗自嘆息。
換成自己是陳東,不敢如此不要臉面得訛詐,因為這有違於基本的道德;若自己處於李家明的位置,儘管知道對方不會輕易翻臉,也不敢冒著丟失日本市場的風險,拿公司的股份、銀耳銷售反制人家,更不會將價值百萬的股份,輕易地分給手下。
這就是差距,所以人家一個能當大老闆,一個能縱橫捭闔。
看著陳東的車子開了過來,也站在窗邊王賢成停止了感嘆,跟這兩小子交待道:“空調到了,我明日去高橋,公司裡的事你們盯緊點。”
“哎”
現在大家都是股東,王賢成講話也少了幾分客氣,嚴肅道:“不要哎哎,盯緊手下的人,莫把公司的東西往外洩。害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