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娘笑了笑,劉憐兒懷胎前幾個月的情況很不穩定,她不放心他晚上一個人睡覺,因為有時候釀酒要連續忙好幾天回不了家,晚上也回不來。
“我在家有爹爹陪著,家裡又不是沒人,你儘管放心地去幹活。”劉憐兒讓酒娘不要擔心她,但是酒娘還是不答應。
“那些事不急。”酒娘搖頭,劉憐兒見勸不了她就不說話了。
這天,酒娘早晨吃過飯後就和德容一起上街去了。酒娘走走停停,先是到了賣古玩字畫的地方,她沒買什麼珍貴的東西,只是隨自己眼緣,看到相中的就買下來。為了讓劉憐兒時常保持好心情,酒娘甚至在一家賣年畫的地方買了好幾幅童女童子的畫像,打算拿給劉憐兒看,算是一種另類的胎教。
“家主,我懷裡抱不下了。”元德容見酒娘還打算去買東西就提醒道。
“你把這些東西先送回去,我再去逛逛。”酒娘還想去買想東西,就說道。
“好的,那我等會兒再過來,您要往哪個方向去?”元德容點點頭,然後問道。
“我先去豬小六店裡看看,你回去後不過來了也可以。”她想買一些讀起來比較有意思的戲本,打算在閒的時候讀給劉憐兒聽。
“我知道了。”元德容沒說自己等會兒要不要過來了,只是點點頭然後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酒娘走到朱靜之的書店,直接進了裡面,“哎,你今兒個在啊?”
“喲,你怎麼捨得出來了,不在家陪夫郎,你上街做什麼?”朱靜之放下翹在櫃檯上的腿,笑著問酒娘。
“我出來給憐兒買些小玩意兒,免得他在家無聊。你有沒有什麼推薦?”酒娘坐在櫃檯邊的一張凳子上面,問道。
“哈,推薦?我一個賣書的只能推薦你買書。”朱靜之搖頭,“我以前玩的那些東西對妹夫來說太過刺激了,像打陀螺,妹夫身子不方便,他可玩不來這個。”
“你家夫郎懷孕的時候是怎麼過來的?”酒娘問,最近她基本上沒有出去,難得碰到一個有夫郎懷過孕經驗的人,就問道。
“前三個月,我完全不知道我家夫郎有了,每天看他舞刀弄槍的,我也沒發覺他有什麼問題。不過,後來他越來越嗜睡了,我才請了醫娘給他會診,結果他竟然懷孕了!而且他竟然在懷孕的時候還舞著一二十斤重的大刀!知道他懷孕之後,我還是管不了他,因為他壓根兒不會聽我的,我去請了爹爹過來才把他給制住,有爹爹在他身邊,他才老實地坐著不動。”朱靜之揮了下摺扇,想起以前的事她就忍不住上火,“五六個月的時候他就沒力氣折騰我了,因為他孕吐得厲害,每天吃的東西還不夠他吐的,我只能儘量讓他多吃點。再過了一個月左右,我的痛苦日子又開始了,因為他脾氣越來越壞,每天都會發脾氣摔東西,我那一個屋子裡買的瓷器之類的易碎品被他給摔了個精光,就連檀木凳子也不能倖免。你知道的,他力氣很大,那些東西完全不夠他摔的。後來為了讓他洩火,我還專門定做了不少質量不好的東西供他摔,讓他摔個痛快。一想到那幾個月我就覺得自己好偉大,都快比得上那為博美人一笑的文慶帝了,當年她可是為了博貴君一笑,撕了多少價值連城的布帛!我沒那麼多家產供自家夫郎揮霍,所以就只能找些便宜貨供他摔了。不過我還是覺得自己好偉大!哈哈!”說到最後,朱靜之說得眉飛色舞,得意洋洋。
雖然朱靜之的笑聲很欠扁,不過酒娘還是從她的話裡提取了一些有效資訊,比如懷孕的人會容易嗜睡,孕吐,會脾氣暴躁,基本上和原來世界的女人懷孕時候的表現差不多。
“他生產的時候呢?”酒娘問,她沒見過人生孩子的樣子,不過以前就有所耳聞過,生孩子很兇險,而且會很疼。
聽到酒孃的問題,朱靜之的笑聲戛然而止,她不自在地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