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他們就坐在新房間的椅子上喝起了小二剛送上來的茶水。
當然;也不是什麼都是雷同,至少每經歷一城,茶水的質量還是不同的,手上的品級想來就是能享受到的最高等級了吧,——據說還是剛從地裡採上來的頭次新茶。楚衍之摩挲著手中的杯子,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不過,他很快收斂唇邊的笑容,將思緒再次轉移到了客棧前內心突如其來的悸動上來,那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愛 書 樓 發 布深沉召喚。
……從皇宮那處傳來的召喚分明就與神秘沙漏中的逍遙界遙相呼應。
皇宮之行勢在必行。那麼,現在的問題很簡單:什麼時候偷偷溜進皇宮?又該怎麼溜進去,同時順利找到召喚他的那物?
楚梓軒看著一臉魂不守舍的楚衍之,光線落在少年的臉上,暈出圈圈淺色的暗光,就像是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衍之在想什麼?”他忍不住皺了皺眉:眼前這人自進了這界城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要說真沒在暗自思慮什麼,才不對勁呢。
哪怕是易了容,楚梓軒也能想象得到,那張與他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上會有怎樣的表情……
——該死!放在桌子上的手猝然收緊。
“啊?”楚衍之被楚梓軒的動作驚醒,茫然地抬頭看向對方,一臉狀況外的表情,“發生什麼事了?”
楚梓軒抿了抿唇,只覺得心底的暴躁被輕易地挑了起來:“我說——”
——莫非,一個修士失去修為,連心境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嗎?
屋子外,隱隱約約傳來微弱且飄渺的歌聲,瞬間吸引了楚衍之的心神:“故恆無慾也,以觀其眇;恆有欲也,以觀其所徼……”
“等等。”楚衍之將食指放在唇前,“噓”的一聲讓楚梓軒即將衝口而出的話猛地含進了口中。
“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 ”
歌聲似乎越來越清晰,最後的最後竟像是晴天霹靂,直直地炸響在楚衍之的耳朵旁。
幾乎是同一時刻,楚梓軒的耐心被耗盡:“我說你到底是怎麼了?”
楚衍之奇怪地看了楚梓軒一眼,開口反問:“歌聲啊。這麼響亮的歌聲,難道梓軒兄沒聽到嗎?”
“哪有歌聲?”楚梓軒側耳傾聽了一陣,根本就沒有發現少年口中所謂的歌聲。
“沒有?”楚衍之心下一驚,耳邊的歌聲反倒越發響亮起來,而楚梓軒的臉上的認真卻又不像是作假的樣子。他的神色不由地一凝,試探性地詢問,“‘兩者同出,異名同謂’……你沒聽到?”他頓了一頓,補充道:“啊,現在是‘玄之又玄’了。”
見得少年鄭重的神色,楚梓軒又聽了一陣,卻絲毫沒有聽到對方口中的哪怕一詞一句,便再次堅定地搖了搖頭:“一個字都沒聽到。”
楚衍之怔怔地看著楚梓軒,正想說些什麼。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耳邊的歌聲似乎到了盡頭。
下一呼吸,意識漸漸恍惚,楚衍之還未來得及吐出一個音節,便已伏在桌上,沉沉陷入了黑暗。
一盞茶時間?一個時辰?還是更久遠?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楚衍之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赫然已經變了一個樣:這是一個大廳,滿目都是暗銀色的牆面。除了四根巨大的暗金色、雕飾有奇怪紋樣的柱子作支撐,大廳裡只剩下棕褐色的祭臺,以及祭臺上團團圍坐的一圈黑衣人奪人眼球。
楚衍之禁不住將視線移到黑衣人身上,打量一圈,試圖從他們身上找到來到這裡的原因。
說是黑衣人,其實用黑袍人來稱呼更合適一些,——那些黑袍甚至將他們的頭臉盡數遮住,可以說整個人都隱沒進黑色之中,分辨不出一絲一毫。
因而他只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