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靜靜看著窗外,寬大的墨鏡遮蓋了他大部分的臉,要從這樣一張臉上捕捉到任何細微的表情,都是很難的。
於是放棄,我將視線重新轉向小錢,對他道:“所以,那支考古隊的成員都死光了是麼。但這故事到底和那本失蹤的戰國帛書有什麼關係,我沒聽出來。”
他微微一笑。“不,並沒有死光,還有人活著。”
☆、第五十八章
“還有人活著?誰?”
“他叫勞倫斯;那個考古隊的發起人之一,也是整個隊能夠成行的基礎。因為他是安努城遺址地圖的擁有者。”
聽他這麼說我不禁一愣。“安努城有地圖?”
“有,據說有很詳盡的線路標識,是兩千年多年前一名非常精通星象的人根據那座城市流傳下來的種種說法,再對比星星的位置推算並繪製出來的。”
“但並沒有帶來多少幫助不是麼。”
“是的,”他笑笑:“按照那個地圖他們並沒有找到傳說中的安努城;只找到一座讓他們深陷詛咒的墳墓。”
“那麼那個叫勞倫斯的,他是怎麼逃過一劫的?”
問完見他微微皺了下眉;過了片刻,才繼續道:“這件事說起來還蠻奇怪的。當時他也在那棟別墅裡;警察找到他們的時候,確認過他們都已經死了,但不可思議的是;在解剖臺上,他又活了。”
“死而復生??”
“這種說法太飄渺了。醫學上倒是對此作過解釋,說他當時因為失血過多所以出現一種假死狀態,就好象一臺幾乎快要耗盡電量的膝上型電腦,自動處於休眠狀態,但內部其實還在做著最基本的運作。而解剖過程刺激到了他的中樞神經,所以,把他給啟用了。”
聽完他的說法我沒吭聲,不過對面前那盆飯有了點倒胃口的感覺。不是因為那解剖臺上死而復活的狀況令我噁心,而是那瞬間,一個念頭在我腦子裡突然閃電般形成——
那個死而復生的勞倫斯,他受過的傷,以及他那些同伴所受的傷,聽上去似乎同我背上的傷如出一轍。如果確實是這樣,那麼勞倫斯是怎樣存活下來的?連斐特拉曼都說過,這傷無可救藥,那他是怎麼從這詛咒裡逃脫出來的?
“之後,他開始慢慢康復。那個時候人們開始盤問他那棟別墅的事情,還有他們身上那些密集的傷口,到底是因什麼而形成的。可惜,他卻失憶了,這個幸運的、死而復生的男人,他在經歷了別墅裡所發生的事之後,又在解剖臺上受了過大的刺激,所以把別墅裡所發生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但他把那張地圖交給了英國政府,這算是他對這系列詭異可怕的事件所能提供的唯一幫助。”
“然而可惜的是,當時誰也沒有把多餘的精力投注到那張看起來破破爛爛、不知道畫了些什麼鬼畫符的地圖上去。因為他們認為比起尋找血案的幕後真兇,這東西是沒有任何價值的,這張所謂的地圖,它由一大片奇怪的花紋所組成,有幾千年的歷史,是件真正的古董,但在這系列案件中,它不起任何作用。”說到這裡,手指交叉捏了幾下,他抬頭朝我看了一眼:“你看,這就是當時的調查局狀況,他們甚至都沒有去仔細研究一下,那幅地圖上鬼畫符般的花紋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似乎他說話的時候不太喜歡看著對方。琢磨著,我問他:“它們是什麼東西。”
“文字。”
“文字?”
“是的,文字,西周大篆。”
“西周大篆??”這四個字不由得令我微微一怔:“你是說,這地圖是中國人繪製的?”
他沒回答,轉過頭朝邊上的斐特拉曼看了一眼,隨後道:“之後因為遲遲沒有進展,那起案件於54年起歸檔,被塵封了大約五十多年,直到最近,由於埃及突發了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