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讓煥曾陪著你!”
“龍莊先生也去?”莊達一愣,將莊有恭的話在心裡掂了個過兒,已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悚然動容,愈加奇怪那個叫葉凡的身份,怎麼讓自己的父親如此重視?而父子關係,都諱莫如深?
不過他明白父親的脾氣,估計再問也是白費唇舌,索xing不再多說。只是出了門,單剩他與龍莊先生時,免不了抱怨:“為了給那個葉凡撐腰子,父親連您都派來了,估計就我這個親兒子出事他也不會如此重視?”
“公子吃味兒了?這倒稀奇……”龍莊先生老鼠眼翻一下莊達笑眯眯道,頜下的鬍子微微亂顫,“其實我也不知道東翁為何對那個葉凡如此重視,你去不就行了,還要派我……眼瞅著就要chun耕,各府報上來的適耕畝數備細摞起來有一尺高……”
“父親那是怕我去壓不住段成功……”
“你是撫臺大人的公子,段成功也得給你面子,我?不過是個師爺罷了!”
“那不一樣,誰不知道龍莊先生是家父首席師爺,您的意思,就代表著家父的意思,您的立場,就代表著家父的立場,段成功再囂張,您的面前,他也得裝孫子!”
“公子高抬我了,”首席師爺微微一笑,並無任何自得之sè,塌眉一挑,皺了起來道:“東翁也真是難……我跟他也有些年頭了,從來都見他氣度雍容,舉止有度,辦事練達。跟著他,心裡邊兒踏實。只是自從來到江蘇……唉,愈是繁華之境,稀奇古怪的物事越多,藤纏藤,蔓連蔓,上有兩江總督高晉,內府大臣高恆,底下官兒魑魅魍魎,都是一幫子冠狗,莫說東翁身臨其境,便我這師爺,看著也是個頭疼——風氣變的怎麼如此快呢?莫非,真的是國家老了?”
“國家老了……”莊達想著父親早生的華髮,瘦弱的身軀,再想想底下那幫官員蠅營狗苟的醜惡嘴臉,不禁嘆息一聲:“大廈將傾,獨木難支——父親此刻心情,恐怕便如那范文正公一般,‘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文正公‘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東翁欽慕不已,一直引為座右銘,只是這條路……唉!”
“唉!”二人同時嘆息,再不言語。
“艾氏,你知錯嗎?”百花樓的樓頂賽雪兒的臥室。賽雪兒赤腳白袍,視線落寞的盯著窗外。黑衣蒙面女子端坐在她的身後,面前站著低垂腦袋的艾氏。
問話的是黑衣蒙面女子,她的口氣很平淡,聽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艾氏的身子卻是一顫,飛快的抬頭看了黑衣女子一眼,不甘心的問道:“妾身不明白聖使此話是什麼意思?自從居士將蘇州百花樓交給妾身打理以來,妾身自問兢兢業業,戰戰兢兢,從無一刻懈怠……聖使剛從北邊過來,莫要聽信別人的讒言,冤枉了妾身。”說著話,她用眼角掃了賽雪兒背影一下,卻倏地收回目光,垂首再不多言。
自作孽,不可活!賽雪兒自然感應到了艾氏那充滿怨毒的目光,並不回頭,只是心中喟嘆,心道權利果然是件讓人入迷的東西,心智稍差,很容易便會迷失方向。接著又想:“居士讓我全力輔佐的那人,不也是少居高位麼?看居士那意思,是要將這龐大的勢力交付與他了,他會像這艾氏一般,變的利yu燻心,不擇手段麼?他約我今晚去見他,到底要不要去呢?少東主……”想到這個稱謂,她忽的憶起當年居士收留她們時說過的那些話,忍不住臉上一燙,心裡狠狠撲騰了兩下。
“是非區直,我自有明斷,我只問你,今天的事,你怎麼說?”聖使的語氣依舊平淡,語氣卻比方才快了三分:“別用百花樓的榮譽搪塞我,對那段成功,居士交代的清清楚楚,那錢三是什麼人,莫非你不清楚?還有那仙人膏,居士早就說過那是害人的東西,你難道也忘了?”
“聖使容妾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