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將雜亂的念頭排出腦海。
目前還是緣器一事最為重要。
他需要做,並且能做的,就是在三天後保持全盛狀態。
取出從鍾無離那裡借來的十枚窺門境巔峰緣晶,他開始恢復靈緣。
劉啟這三天,修煉之餘也是大開眼界。
歐冶子時而重錘鍛打,時而烈火熔鍊,一舉一動都暗藏神韻。
添材加料。
劉啟雖然不識,卻能感受到,其中豐沛的巽屬靈緣。
歐冶子多般辛勞,不曾休息一刻,最終塑形成胎,載靈運道。
整整三天之後,一柄隕鐵鍊銅為底的長槍器胎,便已鑄成。
槍尖銀光閃閃,鋒芒如霜,寒氣逼人。
槍身通體碧綠,間有鏤空,精美而神秘。
任誰看到都很難想象,這還只是一柄長槍器胎。
歐冶子將槍胎放在他和劉啟中間。
劉啟心裡明白。
對於緣器的煉製而言,接下來才是重中之重。
“這是我此生最沒有底氣的一件作品。”歐冶子聲音低沉。
“我只能告訴你,一般道修只需放血融魂,神念抱守合一。
初步相合後,再將器胎蘊于丹田,與靈種共振,傾灑靈緣,氣息沾染。
只要氣血豐沛,靈緣充足,不消幾日便能得成緣器。
我認為,這應當同樣適用於你,不過我其實,並不是完全理解你的境界,因此,還需要你自己做決定。”
聽完歐冶子的解釋,劉啟信心倍增。
本來他也有些忐忑,但現在知道整個過程,他基本可以確定,應當無礙。
他遠比歐冶子更加清楚自己的境界,融魂於他無差,丹田處,器胎畢竟只是與靈種共振,瑤池同樣能做到。
如果需要靈種二分,劉啟就不確定該如何做了。
劉啟向歐冶子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旋即左手並指如劍,劃開右手手掌,握在璀璨碧綠的槍身之上,流出的鮮血被槍胎一滴不剩地吸盡。
閉上雙眼,運轉定風波,凝聚精神,小心翼翼地將神魂探入其中。
歐冶子走到一旁,直勾勾地盯著劉啟,他忍不住觀察著,這個算命老人卜卦中的方外之人,心中思緒紛飛——
“算命的,你也走了。
只剩我和彈琴的了。
我知道,彈琴的本來就對現在的靈國不滿,在儀小子死之後更是如此。
其實我也一樣。
如果不是儀小子自己求死,我和彈琴的早就衝出去殺他個天翻地覆。
還管什麼天地囚籠!
我看沒有天地維限,他們也走不出心中的囚籠。
別人看不出,我們三個看得出。
呵,星靈皇室,星靈學院,方家,鍾家,左家。
噁心。
若不是教書的和扛鼎的,若不是為了此方天地,我才不會答應給他們五家繼續煉製緣器。
你的卦,真的應驗了嗎?
依我看,這孩子確實不凡,幽精,靈池,還有沉穩的智性,堅固的道心。
但儀小子論天才也不會比他差多少吧。
可你非說儀小子不是那個註定的人。
要我說,當年如果你將卜靈術傳他,說不定,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惜,我和彈琴的沒有緣訣。
唉……也不一定。
你有緣訣,卻被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只能縮在命宮之內,躲在琴谷之中。
明明幾萬年壽命,才兩千年過去,就生機衰敗墮落。
儀小子真掌握了,也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