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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風拂面,透著些微的涼意。
園圃內的菊花開得正豔,獨鬥秋霜。
唐沁兒駐足花叢,信手摘下來一朵秋海棠,湊近鼻端,一縷幽香沁入心脾。
異樣的聲響使她循聲而去。
越接近造型奇特的假山,聲音就越清晰,似在呻吟,唐沁兒側耳傾聽之下,不由面紅耳赤,該死的,誰大白天在園內親熱?
遠遠地就望見妻子躡手躡腳地走近假山,蘇浩風好奇之下也跟了過去。
四目相看,尷尬曖昧。
蘇浩風似笑非笑地拉住妻子的手,暗自捏捏,取笑地看著她同樣緋紅的臉,看吧,待在“芸香閣”就不會遇到這種糗事了。
“死人,你……”
“三夫人,你真讓人失控。”
“嗯,比老頭子強多了……”
蘇浩風臉色驟變,又是她。
唐沁兒閒閒地睨他一眼,附耳過去,“原來你三孃的美貌是如此維持的。”採陽補陰不是隻有江湖淫邪之人才會的嗎?
手臂一緊,怒火暗熾,他沒有料到她居然無恥至此,大白天就敢——
輕輕拍拍他的手,唐沁兒揚起詭異的笑,人影輕閃,已進入假山。
驚呼與尖叫,不約而同地響起。
女下男上,維持著曖昧狀,用著駭然的目光看著突然侵入的人。
唐沁兒羅袖半掩面,冷淡地道:“三姨娘的興致真好。”
“你做了什麼?”李雙雪驚恐地出聲,為什麼他們動不了?“
“沒啊,大概是假山內透風,姨娘中風了吧。”凌空點穴並不常見哪。
“相公,你還不去叫公公來。”若無其事地說著,將臉轉向洞口,那兩個人不看也罷。
不一刻,腳步紛亂而至。
當蘇全忠看到自己的愛妾躺在家丁的身下時,濤天怒火直衝腦門,一腳就將人踹了開去。
偏偏某人頗有閒情逸致地在一旁開口奚落,“公公啊,姨娘只是一時禁不起引誘,您大可不必如此介懷。世上的男歡女愛本就平常,何妨一笑置之?”
一笑置之?看到妻子偷人,還要他一笑置之?蘇全忠恨不得封了那張嘴。
“三姨娘出身青樓,大概見慣了這類男盜女娼,不以為然之下,會犯罪也就無可厚非了。”唐沁兒輕描淡寫地說著,她的胸懷並不寬大,不要期望她對一個勾引過自己丈夫,又準備讓她丈夫另娶小妾的女人有好感。
“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如此打擊我?”李雙雪面色慘淡地望著一臉淡然的人。
唐沁兒微微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為長不尊,企圖勾引我的丈夫。這也就罷了,至少相公不為所動。可是你居然還不死心地想讓相公再納妾,在公公的枕畔吹風。”
她知道?她居然知道?李雙雪幾乎站立不穩,“你怎麼可能知道?”
唐沁兒低頭攏了攏鬢髮,“秋夜賞月是件雅事。”
似乎文不對題。
燕兒卻心領神會,微笑道:“大嫂,你又去人家房頂上賞月?”踏月尋“黴”嘛。
蘇全忠老臉慘綠,被人偷聽閨房秘事,怎麼樣都不會有人開心的。
“還不是為了你。”神來一筆。
“我?”燕兒詫異。
“對啊,當年你可是被我從強盜的手中救下來的,又不是真的被人販子拐走的。”
“燕兒是被你救的?”語氣森冷。
唐沁兒擺擺手,道:“陳年舊事了。”一副不想深談的模樣。
“你最好老實講。”蘇全忠已經不會再有好臉色對兒媳了。
“大概十年前吧,我路過一處山腳,湊巧趕上一夥強盜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