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
展了展眼睛,再仔細地瞧去,沒錯,每個字都清清楚楚——紅顏豈應關大計,英雄不該是多情。
順治愣住了,忽然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嘲諷帶著苦澀,他越笑聲音越大,忽然將信紙向地下一拋,轉身向那些布庫喝道:“都給朕過來……使出你們的真功夫,誰要是又給朕來虛的,瞧見沒有,朕把匕首擱在在這裡了。若是再敷衍朕,就自個過來領死吧。”
布庫們面面相覷,真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這該怎麼辦呢。
起初和順治較量的漢子是布庫中的戈爾答,也稱翼長,他見順治已經下了旨,不遵又不行,心下一橫,乾脆自己站出來,揚聲道:“這些都是不中用的,皇上,奴才不才,願意和皇上計較一二……”
其他的布庫都驚得呆了,知道他是要一己之命來保護其他的人,紛紛喊道:“戈爾答。”
順治此時正是氣鬱滿胸,伸手一扯,將上衣撕開,向那漢子喊道:“也不必抱著摔來摔去了,使出你全身的功夫就是。”
那戈爾答一愣,卻見順治眼紅如血,喊道:“沒用的東西,還指望著你們治國安邦呢,快讓朕瞧瞧你的真功夫呀。難道只是個酒囊飯袋,吃軟飯的廢物。”
這漢子忍無可忍,抱拳說聲“得罪了”,便雙臂一合,抬腳飛腿踢過去,他雖氣惱,卻還留著一分理智,腿上的力道用足了,去勢卻是極緩的,別說順治,只怕個小孩子也躲得過去。
他心裡有數,瞧也不瞧,口中大喊一聲:“喝啊!”就聽“嘭”的一聲,竟然還是踢中了順治的胸口。
布庫太監們都嚇呆了,只見順治“喀”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身子一軟仰面倒下去,唇角卻含著微微的笑意。
“皇上……”
小良子先從驚慌中醒過來,他忙跑過去跪在順治身旁,順治微微睜開眼,吃力地道:“把那信……那信收好來。”
“皇上呀……”小良子嚎啕大哭,布庫們也反應過來,有人忙跑去傳太醫,只那個出手的漢子呆呆立在原地,忽然仰面長嘯一聲,伸手就去拿那把匕首。
順治半昏半醒地瞧見了,忙用盡所有力氣喝道:“不可……你無罪,朕……朕赦了。”
話音未落,他只覺得眼前一黑,所有的意識都消散了,只剩下無窮無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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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受了傷?”
雨凝驚呼道,手裡的茶碗一時拿不住,碎了一地。
鄂碩按著太陽穴,疲倦地點點頭,飲了口茶才道:“說是和善撲營的布庫鬧著玩,一不留神踢到了胸口,吐了好幾口血,想是內傷。”
雨凝拿帕子捂住嘴,她不信事情有這麼巧,自己的信剛送去,順治就正巧練武受了傷,別人不知道,但她心裡雪亮的,這事兒一定與自己有關。
“陳名夏的事情剛結,皇上又出了這事,聽說傷勢不清呀,到現在還沒醒呢,太醫院又該忙起來嘍。”鄂碩平靜地說著,若有所思地望著雨凝。
雨凝勉強地笑笑,找個理由匆匆地跑回房去,讓小離翻出了幾身從前董鄂的男裝,雨凝也顧不得好看難看,催著小離幫自己穿上了,又把一頭青絲梳成個獨辮,拿頂瓜皮帽壓住。
“格格,您瞧。”
鏡中赫然出現個俊秀的少年公子,雨凝哪有心思多看,順手拿了個裝銀子的荷包,拉著小離就往外走。
“格格,咱們這是去哪兒呀?”
小離見她滿面憂色,忍不住發問。
雨凝咬住唇,臉上現出決然的神色,低聲道:“進宮。”
“什麼?”小離嚇了一跳,忙拉住她勸道:“我的好格格,您當皇宮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