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暗夜中的一線曙光。
“對了,你可是羱羯人?!”
武易鋤怒目圓睜,那目光猶如鋒銳的劍刃。
“休要這般言語,吾等早年已然獨立。請稱吾等為祭珈人。”
海日由一臉驕矜地說道,那神情彷彿在炫耀著無上的榮光,好似一隻開屏的華彩孔雀。
“我誠然感激你們襄助於我,但此筆血債我定當清算!”
武易鋤咬牙切齒,狠狠說道,那話語中滿是決然與堅毅。
誓言,彷彿化作的堅不可摧的磐石。
“隨你。”
海日由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轉身揚長而去。
只留武易鋤孑然一身佇立在這血腥且空曠的戰場之上,滿心憤懣。
那狂風呼號著,捲起漫天沙塵。
彷彿亦在為武易鋤的際遇而悲泣,恰似無數戰魂在哀怨哭訴。
夜幕降臨,武易鋤的軍營內,燈火昏黃。
那微弱的燈光在風中搖曳不定,仿若風中殘燭,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大帥,您尋我?”
元稻渠匆匆趕來,面上滿是疑惑。
“元稻渠,解釋一番。”
武易鋤的聲音低沉壓抑,其中蘊含著無盡的怒火。
“我能作何解釋,您倒是明示究竟所為何事?”
元稻渠一臉茫然。
“元兄,哼,好一個元兄!那沙場上的那些將士,那些兄弟呢?!”
武易鋤的雙目緊緊盯著元稻渠,目光中盡是質問,恰似兩道熾熱燃燒的火焰。
元稻渠仍在佯裝懵懂:
“大帥覺得是我下令誅殺那些弟兄?!”
“如此對我有何益處?我既無此心,亦無此能啊!”
“況且那皆是我弟弟的軍隊呀!我縱有此念,我弟也斷不會應允。”
“那你倒是講講,你們如何稱兄道弟,又如何莫名來了支軍隊?”
武易鋤的目光依舊犀利如刀,絲毫未被元稻渠的辯解所動。
元稻渠見武易鋤依舊不信自己,索性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地言道:
“大帥,您務必要信我呀!那純屬是我與他們的合作罷了!”
此語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合作?”
時光回溯至戰前。
元稻渠身為武易鋤麾下的首席謀士,自是知曉那神秘青年的厲害。
但凡武易鋤稍有幾分謀略,也斷不會貿然與章棄悲開戰。
後羱羯帝國覆滅多個國度之後,建立羱羯朝。
這廣袤的國度,原由眾多習俗迥異的邦國構成。
開國之君將諸邦劃分成各個區域。
其中最不受朝廷管束,朝廷鎮壓之軍最為薄弱的區域,當屬祭珈道。
其前身乃祭珈帝國墮丹三幼王朝。
此地與其他地域接壤之處大多為崇山峻嶺所阻。
其恰似天然的屏障,猶如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幸逢天下大亂,此地的王公貴族遂萌生出復國之念。
他們的軍隊,不遜於羱羯軍。
然而在復國之前存有一難題:他們欲收復漠八槡址。
此地域先前淪陷他國,羱羯朝建立,卻未將其歸入祭珈道。
收復這片失地可謂難如登天,況且尚有高山險阻。
常穆三年,武易鋤佔據了這塊地廣人稀之所。
“土糙辣(大王),吾欲與您合作。”
“您之軍隊勇冠三軍,借我一用。助您剿滅那離永萬犁和(加密),諸多土地、資源不計其數。”
“而後助您攻打國都,將您擁立為大汗,豈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