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及格。看來明年的補考又要費一番力氣了。
之前,三倍體覺得全校三分之一的同學都在作弊,嚴重損害學校聲譽,對於次年的招生十分不利;而現在的情況是,沒有人作弊了,卻有三分之一的同學在補考。學校聲譽同樣嚴重受損。三倍體滿面愁容地說,看來我校明年的招生,將要呈現負增長啊!
丁亥年十二月十九(1)
很多時候都是這種情況:你好不容易排隊到了視窗前,拿起早已準備好的零錢正要買火車票,售票員突然接了個電話,然後就不理你了,而是給電話裡的人打票。有時候打了幾張就結束了,有時候卻要打上幾百張,或是乾脆掛出一個‘暫停售票’的牌子,任你在外面怎麼等。當她終於為電話裡的人打完火車票時,你說:“你好,我想買一張小瓦藍市到相城市的火車票。”答曰:“沒票了。”
在弗裡姆斯沒被開除之前,藥學系的同學都找他買火車票。這是個投機取巧的辦法。
弗裡姆斯買票從來不需要排隊,因為他是個外國人。火車站站長一見有外國人在售票廳排隊,頓感羞愧。為何?因為共和國乃禮儀之邦,人家老外不遠萬里從美國前來搞教學,買票時讓人家排隊有失禮儀。所以火車站站長總是把弗裡姆斯拉到辦公室裡,泡上茶,一個電話打過去,售票員就把票送來了。
弗裡姆斯當然是受寵若驚,回到藥學班說:“你們中國人真是有禮貌。這種事情我在其它的任何國家都沒遇到過。”藥學班的同學都覺得弗裡姆斯最有前途,於是就拜託他買火車票。開始的時候只是藥學班的幾個同學,後來發展到整個藥學系。
有市民買不到火車票,很生氣,就來到我們學校調查,問弗裡姆斯是不是加入了黃牛黨。同學都說,弗裡姆斯只是幫我們藥學系的同學買票而已,不對外販賣火車票,不是黃牛黨。
三倍體找到弗裡姆斯,建議他不要再幫學生買火車票,不要管閒事。弗裡姆斯說,學生來找我,說明他們買票難。我是他們的老師,若不幫忙,有些不好意思。三倍體說學校可以幫學生買票。校長一做出這個承諾,我們就知道好戲沒得唱。只要學校出馬,買什麼東西都貴。果然不出所料,一張火車票貴了五十元。
弗裡姆斯根本不知道校長的建議其實就是命令,仍然傻頭傻腦地幫學生買火車票。他和上官功治、彰化等老師,都是不聽校長指揮的人。所以三倍體開除他,也是深有原因。
自從上次登車未遂,我在回家的時候就不再坐火車了。因為小瓦藍市不是火車的始發站,登車時十分困難。我太害怕擠了,總是在放假之前少吃飯多省錢,買一張汽車票回家。所幸我家距離小瓦藍市只有三百多千米,汽車票的價格我還能接受。然而就是這短短三百多千米的路程,坐火車卻需要八個小時。
這次回家,正值春運,乘車之難可想而知。牛鵬住在高廉市。他到處尋找同學一起回家。牛鵬所要乘坐的那趟火車是從福建開往山東的,中途經過安徽的小瓦藍、合肥、高廉、相城等城市。牛鵬找到我,說:“我們一起坐火車回家吧。”我說:“我坐汽車回家。”他說:“坐什麼汽車呀,要多花四倍的價錢,坐火車多省。”我說:“我也想啊。可是我太瓤了,登車時擠不上去。”
牛鵬說:“你放心,有我在,絕對能讓你順利地登上火車。武劍、金海翔,還有你們班的好多同學都打算坐火車。你也一起走就是了。”
我看牛鵬這麼高的個子,覺得也是。到時候有他作掩護,我可以翻窗戶進火車。
牛鵬見我答應了他,就組織同學統一買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