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笑了笑,“沒什麼,沒什麼。”
任淑賢素知自家小妹毛毛燥燥的,也便沒有放在心上,又溫和問著任江城,“八妹妹,到時咱們一路同行,好不好?”
“不好吧。”任淑慧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八娘心心念唸的人在宣州呢,二姐姐要帶她走,她哪能樂意?怕是會記恨你,也說不定。”
“就是。”任淑然微笑,“嘉州可沒有安東將軍府,更沒有樂康公主殿下啊。”
屋裡響起年輕女郎輕輕的、愉快的笑聲。
辛氏這會兒真是有些頭疼了。她直到現在才意識到:任家女郎的教養真是成問題的,平時關起門來嘲笑任八娘就算了,現在二孃歸寧,便是客人了,當著客人的面也這般肆無忌憚,言語狂放,毫無閨閣儀態啊。雖然任家這些女郎並不是她親生的孫女,可這事若傳揚出去,總歸是她治家無方,管教不力……
任淑英愉快的聲音傳入辛氏耳中,“八娘,你還和從前一樣,對庾郎君痴心一片麼?”
辛氏臉色鐵青。
今天真是不應該心慈手軟,放四娘和六娘出來啊。這個任四娘,和被慣壞的六娘一樣,都是上不得檯面的,也不管屋裡有外人沒外人,就要胡言亂語了!
屋裡又響起女郎們的笑聲。
辛氏愈加懊惱。
她目光掃過任淑賢身後那面生僕婦,不知是她多想了還是怎麼的,總覺得那僕婦臉上帶著譏笑之色。
“不該放四娘和六娘出來啊。”辛氏後悔,“還有,應該提前交待下三娘她們謹言慎行的。”
一片嘲笑聲中,任江城慢吞吞的開了口,“我這個人沒什麼長性的,兩歲的時候喜歡方糖,三歲的時候便喜歡繭糖了。”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不喜歡庾郎君了?”任淑英眼睛亮晶晶的追問,“那你喜歡誰啊?”
“你口味變了,對不對?”任淑然好奇,“那你現在喜歡誰?桓郎君麼?”
“桓郎君?”任淑貞一聲驚呼。
任淑慧也變了臉色。桓家和庾家同屬南朝一流世家,不過,因為桓大將軍如今大權獨攬,權傾朝野,所以桓家風頭最勁,桓家子弟的身價自然水漲船高,所過之處,眾人矚目。八娘她……真的“利刀剪斷紅絲線”,不再眷戀庾郎君,卻又看上了桓家的公子麼?
面對任家諸女虎視眈眈的目光,任江城又覺無奈,又覺好笑,“我根本沒有見過所謂的桓郎君啊。見都沒見過,哪裡談得上喜歡或是不喜歡。”姑娘們,你們想多了。
“雖然你沒有見過桓郎君,可他卻誇獎過你。”一直默默無聞的七娘任淑清忽然說道。
“對啊,桓郎君誇過你呢。”任淑英被提醒了,盯著任江城看了好幾眼,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嫉妒之意。
辛氏愕然,緩緩問道:“桓郎君誇過八娘麼?”
“誇過,誇過不只一句呢。”“誇過八孃的字,好像還有別的……”女郎們七嘴八舌的告訴她。
辛氏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任江城,心緒複雜難言。
桓廣陽來拜會她,可是從頭到尾只說了三個字……
任淑賢聽到妹妹們從庾郎君說到了桓郎君,話題越扯越遠,不由的心中著急,握緊了任江城的手,“八妹妹,先不說這些,你想不想和二姐姐一起去嘉州?”
任江城笑,“二姐姐,這個我也說不好,等我請示過祖父,再告訴你,你看行麼?”
任江城想清楚了。刺史府當家做主的人還是任刺史,任刺史若願意讓她和阿父阿母團聚,她當然可以歡歡喜喜的啟程;任刺史若要留她,一句話就能讓她走不了;還是先探探任刺史的口風,之後再作決定吧。而且,現在孫慶之應該連聘書都還沒有拿到手,是否到嘉州出仕、以什麼樣的職位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