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夫。”
就這麼件事也要求助任八娘啊。瘐清無語。
她陪著瘐涵去看杜大夫。杜大夫正埋頭在秘室親自熬製什麼藥丸,瘐涵來了之後他被打斷了,從秘室裡被叫出來,一臉的不耐煩。瘐涵見他臉色不發,便想往瘐清身後躲,瘐清福至心靈,微笑道:“不知杜大夫這兩天想吃什麼?我和阿妹正要跟任八娘討教烹飪之道呢。”杜大夫臉上的戾氣便沒那麼濃,捋起鬍子想了想,道:“有新鮮沒吃過的吃食當然好,若沒有,上回的餅和粥也湊合。”瘐清一迭聲答應,“肯定有新鮮的,比上回更好吃,您就放心吧。”杜大夫大悅。
他很耐心的替瘐涵看病,好聲好氣的交待了一堆話。
瘐涵一一答應。
出了杜大夫的院子,瘐涵回頭望了望,吐舌笑道:“原來杜大夫和饕餮一樣啊。”瘐清也笑,“敢情只要有好吃的,他便開心了。唉,早知如此,便好辦了。”瘐涵挽起她的胳臂,笑盈盈,“早知道也不好辦呀。阿姐,我阿父阿母對杜大夫的供養很豐厚,就差把他供起來了。有什麼珍饈美味不捨得給他啊?可是他都沒露過笑臉。阿姐,杜大夫之所以高興,是因為阿令煮出來的餐飯與眾不同,又新鮮又好吃。”
瘐清心中一陣煩惡。
“或許吧。”她勉強笑了笑。
瘐涵親親熱熱的挽著她往回走,“不等晚上了,我現在便寫回信。阿姐順便替我送走好不好?阿姐,我等得,杜大夫等不得啊。”瘐清嗔怪的笑,“你呀,我真是拿你沒辦法。”陪她一起回去,等她寫好信,封好了,微笑將信接過來,“我回府的時候繞個路,送到范家。”瘐涵伸手抱了抱她,開心的謝了又謝。
“阿敏,壽康公主府的嘉苑雅集……?”瘐清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問道。
她是瘐家的女郎不錯,可她的阿父是瘐家庶子,而且沒什麼本事,人到中年只做了第九品的小官,在瘐家實在太不顯眼了。壽康公主府的請貼,未必有她的份。
“阿姐放心,我親自跟姨母說。”瘐涵答應她。
瘐清這才算放心了,再三道謝,“阿敏,你對阿姐太好了。”瘐涵笑,“姐妹之間,原是應當的。”瘐清今天雖有種種不如意處,得到瘐涵這個許諾還是很欣慰的,知道瘐涵惦記信函的事,便告辭了,“我早點走,也好早點把信送到范家。”瘐涵眉眼彎彎,“有勞阿姐了。”
出門坐上牛車,瘐清從袖中取出信函看了看,氣呼呼的。
她不只“順便”替任江城送了封給瘐涵,還要“順路”再送回信給任江城,這個感覺真是很不好,太不好了……
她到了范家門前,命婢女阿桔將信送進去,“你去送信,親自送到任八娘面前,之後你自己走路回去。”命令過後,便即驅車離開。
送完信之後走路回去……很遠的,腿會不會走斷了……婢女呆了呆。
牛車已經離開了,那倒黴的婢女只好獨自進了范家。
她被帶到了一個幽靜清涼的院子外面。
院子裡有人說話,她忍不住探頭往裡面看了看。
有兩名布衣短褐的男子拘謹的低頭站著,一名紫衫女郎正在侃侃而談,“……豆漿煮沸之後,表面會形成一層油膜,我要你們將之挑起來晾乾,做成豆皮,這個便叫做油豆皮;另外有一種,和豆腐乾相似,不過要壓得很薄很薄,比紙略厚一些便可,這個也叫豆皮,是鮮豆皮。暫且不要別的,油豆皮和鮮豆皮你們每天試著做,做的有些樣子了,拿來給我。”
這婢女便明白了,原來這兩名布衣短褐的男子是范家豆腐坊的。
範靜講究吃是出了名的,他家有羊乳喂成的小豬,有自家專用的豆腐坊,盡人皆知。
等那兩名男子出去之後,婢女被叫了進去。她伏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