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開啟她的包包翻出錢包,拿了20塊錢,剛要合上,他眼睛一亮,指著錢包裡她的照片失笑道:“這什麼時候拍的?”
“大學畢業……”
“沒別的可選嗎?這張壓根不能看,土得都掉渣了。”
“……”
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
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該去珍惜。
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
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我若氣死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
頌琴反覆誦唸媽媽自小教給她的那首《莫生氣》,告誡自己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她是具有宰相潛質的有為青年,她是溫柔婉約的淑女,她……手好癢,因為有人皮在癢,她太想學習雷鋒為人民服務了。
須臾,李湛買了一杯熱咖啡,舒舒服服灌了一口,把找剩的零錢揣進兜裡,繼續悠哉前行,頌琴則待著沒動地方,表情錯愕,來回審視李湛的背影和熱飲視窗,為怕看走了眼,不由得再三確認,最後得出結論,他還真的只買了一杯,那,她呢?
發現她沒跟上來,李湛停下,回頭:“怎麼啦?”
“組長,你是不是忘記幫我也買一杯了?”頌琴憋著氣,咬牙切齒。
“噢,你手不是沒空嘛,難不成你要我在大街上餵你喝?”他一副“我完全是為你著想”的樣子,末了又補充一句,“不然我幹嘛那麼省才拿你20。”
頌琴總算徹底的弄明白了,這純粹屬於有組織有預謀的法西斯行為!
去他的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去他的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去他的我若氣死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常言道:能忍則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小宇宙,爆發吧!
頌琴突突冒著煙,火車頭似的一馬當先越過李湛衝出去,渾身丁零當啷的物件抖得此起彼伏,那架勢有種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的狠勁兒,不少被她撞開的路人都傻眼了。
等李湛一頭霧水的追到停車位,他手裡還端著那杯沒喝完的咖啡,頌琴不客氣的抬腳踹了踹車門,冷聲:“開門。”
李湛張嘴咬住紙杯杯沿,趕緊掏鑰匙,門一開啟,頌琴一股腦的把東西塞進去,用力把門關得讓車身一震,插著腰盛氣凌人道:“現在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我可以不用回公司直接走人了吧!?”
李湛吶吶的點點頭,她伸手一撥散亂的髮絲,挑挑下巴:“晚上的聚餐我有事恕不奉陪,就這樣,報告完畢,組、長、再、見!”
“喂,小姜你等一下!”李湛出聲喊住撒腿要撤的她。
頌琴轉身瞪他,“你還想幹嘛?警告你別欺人太甚了,我只是你的助理,不是保姆菲傭奴隸,往後休想再拿上司的名義壓著我替你做牛做馬!”
“嘿……你個小孩子脾氣怎麼這麼大呀?”李湛笑容可掬的看著她,一點不在意她嗆人的話,感覺多慈悲為懷就有多慈悲為懷。
“誰是小孩子?”搞得他像她長輩似的,打頭天見面起就說她是小孩子,聽著刺耳朵。
“呵呵,不你麼?”李湛還是笑,拉開車門在裡面翻了翻,然後拿了一小紙袋遞給她,“呶,你的。”
頌琴不接,不吱聲,別開臉望天,李湛嘆息,拉過她把紙袋放到她的手裡:“大冷的天也沒戴個手套,送你,看看喜不喜歡。”
仍舊不領情,雖然很意外他觀察得挺仔細,半個冬天過去了,她的確一直光著兩隻手,有時候凍得紅彤彤的腫得活像十根胡蘿蔔。
“不是賄賂你,也不是感激你陪我一起上班溜號買東西,明天不是平安夜嘛,提前祝你聖誕快樂。”李湛說完,瞄瞄她無動於衷的側臉,“回家路上當心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