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咱家也不愛待見你。”
“嗯,也不知道上回誰家下水管漏了找我去修的。”
小秀呵呵假笑兩聲:“水管你是來修了,不也懵了兩頓大魚大肉麼?你啥時候肯做吃虧的買賣。”
趙擎不甘示弱:“那我還陪你媽一起打麻將輸了一筆銀兩。”
“活該,誰讓你賭技低劣,手氣又臭。”
看著他們你來我往互相揭底明嘲暗諷,球球但笑不語,頌琴很是羨慕,鄭煊則偷偷把紙袋隨手插到他那一堆檔案後面,選了一個較遠的位子坐下,對牆發呆。
等他們鬧得差不多了,球球打岔問道:“明天就能得到檢查結果了吧?”
“你問他。”小秀指指鄭煊。
鄭煊“嗯”了一聲,球球說,“你崴了腳估計得小養一段日子,去頌琴那兒會不會太麻煩人家了?”
頌琴立刻說:“沒關係,一點不麻煩,地方我都收拾好了,保證小秀姐住得舒服。”
小秀睨著球球別有用意的臉,警告的遞去一記必殺眼,她當沒看到,挑眉對鄭煊說:“萬一明天小秀出院的話,頌琴大概還在上班,那該怎麼辦?”
鄭煊抿唇回望球球,怎麼感覺她總是話裡有話?
頌琴沒想到這層,猶豫了起來,不然她請假?但她實在不想跟李湛那傢伙多打交道,而且他放完大假回來一頭又扎進了實驗室,號稱過年前一定完成所有的後續研究,爭取讓同志們好好回家過個安穩年。現在第九實驗室上上下下為這遠大目標努力奮鬥著,士氣高漲,她一明顯較為閒散的文職根本沒臉提請假的事兒。
“嗨……操這心幹嘛,我隨便找一澡堂子,一天一下睡過去了。”小秀反而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行,你的腳不能碰水,再說澡堂里人多,撞到怎麼辦?”鄭煊不同意,“我帶你到我事務所去。”
球球立馬露出得逞的笑,趙擎眯著眼睛看她,這女人搞什麼鬼?小秀卻唉唉叫:“他大哥,您那塊地兒太神聖,咱就別去打擾了吧。”
“就這麼定了。”鄭煊揚臉,一錘定音。
上午病情檢查結果新鮮出爐,醫生宣佈小秀可以出院回家修養。真是一個激動人心的好訊息,小秀終於一掃連日陰霾翻身迎來大解放,再也不用天天對著一嚴重面癱兼坐地不言的葫蘆瓜了!
跛著腳唏哩嘩啦的收拾家當,大包塞得鼓鼓的幾乎快要炸開,卻還剩下一大堆零食,小秀把一部分給了幾個護士小姐以茲感謝,其餘的統統揣進鄭煊的公文包又掛了兩袋在外面,鄭煊皺著眉說,“扔掉不行啊?”
“嗯,瞧您老財大氣粗的樣兒,哪懂得民間疾苦?”小秀義正詞嚴的指責他,“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啊筒子。”
鄭煊拿她沒轍,只好背起兩個包一邊攙扶著她揮別醫院奔事務所而去。
鄭煊的律師事務所開在市中心一座高層寫字樓內,一出電梯環顧周圍的環境,那真叫一個佛光普照、普度眾生,聖潔。
隔著一大片明晃晃的落地玻璃往裡瞅,裝潢擺設全採用簡明的米色,清爽利落,線條優雅;工作人員均文質彬彬,行動節奏有條不紊,充分展示了各自專業、認真的品質。小秀心想這妖精混得不錯,把自己的小廟整得有模有樣,挺唬人,難怪平時鼻孔朝天,走路帶風,哎,人家有那本錢不是。
甫一踩到事務所的地頭上,正面迎來一個身材魁偉的西裝男。他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不曉得抹了多少髮油才使一根根髮絲硬邦邦的帖服在他腦袋上,一條深棕細白圓點的領巾圈在襯衫領子裡,很有臺灣言情劇狗血男豬的派頭。
此刻他瞪大了眼睛,先是從上到下打量了小秀一番,然後死死的盯住鄭煊挎著的兩個大包,臉上展現出吞了一隻蒼蠅想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