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只有一聲,便能讓人聞之悲慼,那是一種徹骨的後悔和痛苦才能發出的聲音。
許雙柳腳步頓了頓,隨即仰起頭大步離開。
就這樣不鹹不淡的過了幾日,王婆忽然求見。
甫一見面就跪倒在許雙柳腳下,抹著眼淚道:“主子責罰老奴吧,老奴沒看好人,吳夫人自盡了。”
許雙柳一愣,吃驚的道:“自盡了?”
就吳夫人那種人也會自盡?說破天她也不信啊。
“是啊,”王婆哭著道:“她昨兒個晚上說要吃醃的酸黃瓜,老奴忙活了一天,晚上睡得就死了一些,今兒叫她起床就沒叫起來,老奴知道她最近情緒就不好,剛失了女兒瘋瘋癲癲的,便也沒去擾她。”
“等到快晌午了才又叫一遍,還是沒叫起來,誰知道老奴進去一看,吳夫人正吊在房樑上,屍身都硬了。”
說著,便嚎啕大哭起來,“是老奴沒看好人,王妃責罰老奴吧。”
許雙柳讓她起來,“這不怪你,恐怕尋死的事早就在她心裡醞釀好幾個來回了。”
王婆抹著眼淚道:“那您看現在怎麼辦啊?”
許雙柳想了想,嘆了口氣道:“照著許鵲巧留下的錢給她風風光光的葬了吧,葬到許家祖墳,咱們也算盡到心了。”
王婆應聲道:“那老奴這就叫人去準備。”
許雙柳“嗯”了一聲,道:“做完這些你就來王府做事吧,我知道你是齊禹從別處找來的,雖然不知根知底,但你做事盡心,我就破例收你進來,你願不願意。”
王婆連連點頭道:“願意願意,能進王府老奴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許雙柳道:“嗯,王府裡的規矩齊伯會教你,去吧。”
待院中只剩下自己,許雙柳不由得嘆了口氣。
看著滿院子的紅梅不由得發出感慨。
曾經的遭遇都隨著一個個“故人”的死於而畫上句號,就好像是曾經的年華隨之埋葬了。
那些鹹的苦的辣的,終究被塵封在記憶裡,無人再會知曉。
就像是一場對原主的告別,所有跟她有瓜葛的人和事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
自此以後,她許雙柳除了秦相離跟別人再無瓜葛。
她忽然覺得輕鬆,從未有過的身心舒暢,像是被禁錮了許久的人突然重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