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灼熱,雨夜狂風般在胸中激盪。
“我不會讓你死。”
他從未如此鄭重其事過,這句話像是通知更像是誓言。
許雙柳愣住,原本被這毒帶的泛涼的身體都漸漸回了暖。
她默了默,隨即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意,“好啊,那可就拜託你了。”
夜色漸漸深了,巍峨的攝政王府被包裹在黑暗當中。
萬籟俱寂之下只有主院落的燈還亮著。
須臾,一聲悲愴的尖叫響徹撕破黑夜。
“相離!我是被逼無奈的呀!我不想啊!”緊接著便是瘮人的哭聲。
攝政王府的人全部被驚了起來,眾人跑到院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驚恐,隨即撒腿便往主院跑。
虞兒是第一個闖進來的,見到房中的情形,嚇得頓時尖叫了撲了過來。
“王妃,王爺這是怎麼了?”
許雙柳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似是失了魂一般喃喃的道:“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呀!”
說著便又痛哭了起來。
秦相離用了十幾年的老管家慌忙的擠看人群,一看秦相離七竅流血的樣子,嚇得險些暈了過去。
他踉蹌著往後倒了兩步,被眾人七手八腳的扶住。
老頭穩了穩心神,甩開眾人走到床頭冷靜的下命令,“去宮裡請最好的太醫,另外趕緊打聽一下空悟大師的下落。”
他轉頭鎮定的問許雙柳:“王妃可知道王爺中的是什麼毒?該怎麼解?”
管家話語中無半點責備之意,甚至沒有什麼情緒,就像在問晚上她想吃什麼一樣平常。
許雙柳已經難過的泣不成聲只知道連連搖頭,抽泣道:“我也不知,是、是別人給的。”
老關鍵點了點頭,隨即厲聲對下人們道:“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王妃扶起來!”
虞兒這才回神,趕緊上前把許雙柳扶了起來。
許雙柳悲痛欲絕,斜靠在虞兒身上,似是馬上就要暈厥過去。
而就在她站起來的一瞬間,只覺得胸口陡然泛起難以忍受的瘙癢,像是有千百隻螞蟻順著心尖一路流竄到四肢百骸!
“啊!”
許雙柳尖叫一聲,緊緊捂住胸口,只在兩個呼吸間嘴角邊流下了血。
“王妃!”虞兒驚懼的高喊一聲,趕緊扶她坐在椅子上,“您怎麼了,您別嚇我啊!”
老管家也看了過來,驚詫的快步走到許雙柳身邊,“王妃,您也中毒了?”
“是……是蠱!”許雙柳咬著牙蹦出兩個字,隨著她唇齒的動作,鮮血源源不斷的從嘴裡湧了出來,眨眼間便染紅了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