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拍看陸震海,混不吝的看著六毛子道:“喊什麼?不過是遲了一些又沒跑,輪得到你張牙舞爪的,要上天啊?”
“你!”六毛子趾高氣揚的道:“我們大當家都等了一上午了,你也好意思說?”
許雙柳掃了一圈武陽寨的人,挑眉道:“這麼看你們是商量好了?那以後就都是自家人,不用這麼劍拔弩張的。”
她用下巴往毛六子那抬了抬,“你,以後收斂點,我這不比山寨,上下級關係還是要有的。”
說罷,也不管毛六子的反應,隨口召喚來暗魂便“咻”地一下飛走了。
鏢局的人看東家上去了,也訓練有素的上了雲梯,把武陽寨下來接人的人晾在山腳。
他們這一手可把武陽寨的人看傻了,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陣仗啊,好好的人像鬼似的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簡直嚇得人毛骨悚然。
更別說這幫鏢局的鏢師,那一身爬上爬下的功夫,訓練有素的隊伍,肅穆的氣氛,比軍隊還軍隊。
六毛子嚥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道:“這、這以後咱們也會這樣嗎?”
旁邊的山賊回過神,顫抖著兩腿說,“咱們能不能這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要是想殺咱們,咱們可是連個救命都喊不出來。”
幾個瞬息間,許雙柳到了山寨。
今天來和昨天來明顯有了質的飛躍。
山寨裡的男女老少全都聚集在門口,看似像是迎接她,可許雙柳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們是把自己當馬戲團的大馬猴參觀了。
大當家的站在所有人前面,臉色已經陰沉的快要滴出墨來,看到她來連句話也不說,冷哼一聲便轉頭往裡走。
許雙柳撇了撇嘴,篤定他這輩子肯定找不到媳婦,連這麼一會都等不了。
她熟門熟路的跟在大當家身後,一路來到議事廳。
議事廳裡已經坐滿了人,許雙柳掃了一眼,看這個做派便知道是山寨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她視若無睹的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伸手拿起身邊的茶喝了一口,奉行著敵不動我不動。
讓她毀了容的二當家臉上包著紗布,第一個忍不住,斜著眼戲謔的道:“要不是看了時辰,我還以為現在是早上呢,怎麼你們那比我們山寨還沒規矩?”
或許是之前被大當家的警告過,所以他說話還是留了神的,並沒多刻薄,不過是刺了許雙柳一句。
許雙柳理直氣壯的道:“抱歉,我這個人認床,在馬車裡睡不怎麼習慣,這一覺就睡到了現在。”
“哼,”二當家譏諷的道:“真是金貴人,本事不大毛病到不少。”
許雙柳勾唇笑了笑:“說的沒錯,我本事是不大,夠吞併你們就行了。”
說罷,她看向大當家,還沒說話,就聽坐在她隔壁桌的老頭道:“你的提議,大當家都跟我們說了,只是不知這合併該是怎麼個合併法?”
許雙柳轉眼打量了他一會,是個滿臉褶子的老頭,穿著藏青色的袍子,雖然半新不舊的,但看起來很乾淨,跟在座的土匪有些格格不入。
“你是……”她問。
老頭呵呵一笑,捋著鬍子道:“是我疏忽了,我不過是山寨裡混口飯吃的一個老朽,姓白名青,因為略識得幾個字被大當家賞識,勉強做個文書。”
許雙柳挑了挑眉,“所以門口的牌匾是你寫的?”
“不是,”老頭道:“是我們大當家寫的。”
這下可真叫許雙柳驚訝了。
山賊在她心裡有很深刻的刻板印象,都是吹毛飲血大字不識一個的莽夫,沒想到大當家還有這一手。
她點了點頭,淡淡的評價道:“字不錯。”
老頭與有榮焉的道:“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