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豪恩趁他下去的時候偷襲,或者在裡面放了什麼陷阱,他有幾秒是沒有辦法抽出手反制的。
“你也下去吧。我第一次來這裡,不太瞭解這裡。”
他讓出身位,示意豪恩先下去,但豪恩沒有動,看他的眼神變化了。
如果剛剛還是信任和對他媽媽的依戀的轉移,那麼現在就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克雷頓提起了戒備:“你怎麼了?”
“你不是媽媽的孩子,而是異教徒吧?”豪恩冷笑著念出《先驅錄》的內容:“‘跟隨使者的腳步,當滿懷崇敬,但若是他們停滯不前,你該知曉他們所言非真。’你哪怕是會內的教友,也一定知道拜見聖物不能讓我先下去,否則我就犯了褻瀆特使的罪過。”
這種宗教規矩我哪裡知道......克雷頓嘆了口氣,但又因為豪恩離他太近,不敢再用力吸氣。
“那你接下去要怎麼辦呢?”
“你們都要死。”豪恩給他們做了人生規劃。
“克拉拉也要死?”
克拉拉終於能說話了,她驚恐地看著豪恩。
豪恩也看著她,肯定地回答:“克拉拉也要死,而且因為帶異教徒回家,還要下地獄!”
他話音未落,整棟房子都開始震顫,天花板撲簌簌地向下落灰。
從牆壁裂縫裡、室內的垃圾堆裡,牆角斷裂的排水管道里.........數不清數量的黑耗子吱吱叫著鑽了出來,轉眼就給室內重新貼了層新“桌布”。僅僅是幾秒鐘,克雷頓就看見有好幾百只出現,後面還在不斷湧出。
可能全教區的耗子都在這兒了。
只要數量夠多,螞蟻都能吃人,何況老鼠。
“所以說,我討厭宗教狂。”克雷頓在耗子們的喧譁聲中輕聲嘟囔著。
他的右手化成利爪,寒光一瞬間掠過豪恩的脖頸,鮮血從動脈缺口高高地噴射出來。
豪恩的身體栽倒在塵土中,但老鼠還在湧出、集結。
它們鋪天蓋地,甚至在後門外也傳來了齧咬聲,離開的道路被完全封死了。
克雷頓意識到一件事。
能夠馴服老鼠的不一定是獸語師,還有可能是鼠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