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緊張起來。克雷頓看見他朝軍醫說了一聲,軍醫也向後看,然後拉著韁繩朝另一個方向加速,法斯拉格則催促馬匹向相反的方向衝刺。
沒有任何交流,克雷頓和瑪麗各自鎖定一個進行跟蹤。
狼人不知道女治安官有沒有抓住軍醫,但他倒是把法斯拉格逼入了絕境。
似乎是沒見識和參與過追逐戰的緣故,對方的決策已經逐漸混亂了,策馬進入了一個他自己也不熟悉的區域。
克雷頓跟著法斯拉格衝進一片無人區,這裡是城市內的廢棄採石場,地面有很多碎石子,對馬匹很不友好。
法斯拉格的坐騎很快因為他的馬術不精而摔倒,腹部被碎石礪劃開一長條傷口。
黃毛的中年軍官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狼狽地爬起來,癲狂和驚恐地抽出自己的手槍朝克雷頓騎的馬開槍。
老實說,如果不是運氣之神卷顧,那他的槍法還真不賴。
只一槍,小指頭大的鉛彈就從馬匹的眼睛裡打了進去,克雷頓只聽見胯下馬匹傳來一聲哽咽似的長嘶,隨後的揚蹄差點把他摔下去,然後馬兒便朝著左面癱倒,壓住了他的一條腿。
這種情況對於一般的騎兵很不利。
被六七百磅重的動物壓住,通常是需要隊友幫忙才能脫身的。
但克雷頓憑藉自己的力量就拔出腿來,讓法斯拉格看得目瞪口呆,他舉槍對準前中尉。
“不許動!別靠近我!”
克雷頓同樣舉起長步槍對準他:“你才是,放下槍,然後告訴我你都和誰達成了交易!”
如果破壞屍體,妨礙教會的檢屍官是他上司的授意,那法斯拉格絕不會奪路而逃,他會理直氣壯地折返,呼叫人手公然教訓治安官,因為有人會立刻幫他撐腰。
但是和聖盃會合作就不一樣了。
無論蜘蛛教士能帶來什麼,作為兇手,法斯拉格和她攪在一起的事總是要保密的,這件事大機率不被他的上司知道。
克雷頓因此,也因此刻的心情,多少有些肆無忌憚。
法斯拉格看著克雷頓舉著的長槍,嚥了口唾沫:“襲擊士兵可是犯法的,你這坨狗屎最好就此停手。”
“我想某人比我更早犯法。”
法斯拉格的餘光沒有瞥見這片區域有人,心中突然喜悅起來,他要讓自己的秘密永遠沉寂下去。
“那你就死在這兒吧!”
他沒有猶豫,手指直接扣動扳機。
在注意到他的手指用力時,克雷頓一個側身躲過了擊發的槍口。
火光一閃,鉛質彈頭就砸進地下,留下一個明顯的黑色孔洞。
克雷頓沒有忍讓他的意思,對方用的也是左輪手槍,容錯率很大,可以連續射擊,威脅性極大。
所以在法斯拉格第一槍失誤後,克雷頓也迅速地朝他開槍,一槍就打中了法斯拉格多肉的大腿。
軍官捂著腿倒地了,哀嚎的聲音還不如馬的真情流露,武器都甩到一邊。
沒有經歷過戰場的人不能很好地克服疼痛,法斯拉格甚至對於戰鬥的重要性都沒那麼清楚,若是克雷頓同駐地當兵的幾個老傢伙,就算是受傷了也一定會堅持到子彈打空再躺下。
“阿西娜·柏呂閣,你見過那個女人了嗎?”克雷頓握著槍慢慢朝他走去。
“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法斯拉格捂著傷口咬牙切齒,他臉色煞白,還淌著汗,頭髮又如同染了色的黃棉花,活像個剛淋了雨的粘土人偶。
克雷頓先用長槍管挑起他的下巴,然後用槍口頂著他的腦袋:
“那你說說看為什麼要隱瞞屍體上的痕跡?”
“你敢殺我嗎?”法斯拉格用額頭頂著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