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對他們說我和你並非同黨,甚至還有仇,他們如果相信了這一點,直接託我見到你後帶個話就行,或者跟我的助手說一聲就行,沒必要這麼正式。”
他指了指便條:“我拿到它的時候外面可套了一層信封,還有聖盃圖案的火漆,”
一般這麼正式的寄件只會出現在機關部門之間或者名門望族之間的交流中,火漆上面的圖案需要印章和戒璽才能敲出來,普通人是沒法做出對等的回應的。
“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喬絕望地嘆了口氣。
“或許你父母知道。”
“沒準吧,但他們早去世了。”
克雷頓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抱歉。”
喬擺了擺手:“其實我也沒那麼悲傷,我從小和他們分居,已經習慣沒有他們了。”
“呃.....那我收回道歉。”
氣氛沉默起來,克雷頓的耿直摧毀了一些無形的事物。
喬扶住額頭,他覺得自己知道這位老上司為何至今未婚了,就像聖典裡說的那樣,天父確實不會令一個人盡善盡美。
“如果你非想搞明白這件事不可,就到我家的老宅子去看看,如果我的父母和聖盃會有關係,他們或許會把那些證據留在那兒。”
“你不去嗎,那可是你的家?”克雷頓問他。
喬的眼神迅速向走廊盡頭的樓梯處一瞥,又很快收回:“算了,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克雷頓狐疑地看著他,這實在不像前不久還被聖盃會追著跑的人能說出的話。
但喬的態度很堅決,他也只好到此為止。
“那你把鑰匙給我。”
喬·瑪尼掀開圍裙的一邊,解下來一大串鑰匙數著,尋找自家老宅的鑰匙,沙沙作響。
克雷頓皺起眉頭,這個鑰匙的量讓他懷疑對方能開啟這座濟貧院所有房間的門,
“院長這麼信任你?”
喬終於數到了自己的鑰匙,抬起頭遞給克雷頓:“這些不是濟貧院的鑰匙,是隔壁習藝所的鑰匙,確切的來說,我是在那裡做義工,只是晚上偶爾會來這裡幫忙,因為他們的共用餐廳都在這棟樓裡。”
所謂習藝所,就是政府和教會聯合舉辦的機構,專門收容、撫養棄嬰和孤兒。
這裡的濟貧院和習藝所是在一座佔地面積廣大的建築裡,但內部並不相連,建築外還有一層帶尖刺的鐵柵欄隔開,直到正門處,只有一扇門可以讓他們從外面聯絡。
通常管理習藝所的是本教區的教會執事,或者神父,但聖索洛特教區的教堂因為一次失火廢棄了,至今尚未修復。而鄰近的聖梅隆教區沒有習藝所,神職者相對清閒,於是任務就落到了他們頭上。
“那也真是夠驚人的,習藝所的所長一定很相信你。”克雷頓為喬·瑪尼感到高興。
能把這麼多鑰匙都交給他管理,說明習藝所的人公認喬是一個可敬的紳士。
但是喬對於他的讚揚無動於衷,反而更冷淡了一點。
“你現在在習藝所是什麼職位?”懷抱著認同感,克雷頓追問喬。
提及此事,喬·瑪尼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那是一種兼收了後悔、恐懼、無奈、頹敗等消極情緒的複雜情感。
“大概是.....媽媽吧。”
........................
大受震撼的克雷頓離開了濟貧院。
喬·瑪尼也早早回到了隔壁的習藝所。
夜晚雖然已經降臨,但他的工作才剛剛開始。
白天喧鬧的大廳和走廊空無一人,孩子們八點半必須回到自己的房間。
喬提著一盞提燈,沿著走廊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