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狼,妹妹像只小白兔。
我斜了他一眼:“你們聊得很開心嘛,她要你做什麼事?”
贏衍微微一笑:“她想要一幅刺繡名家黃仙姑的刺繡,我下月要去北地一趟,正好為她選一幅。”
我撇了撇嘴:“她不是呂家的人嗎,權勢滔天,想要什麼刺繡沒有,非要你親自出手。”
贏衍依然微笑:“她說別人選的不放心,即央了我,我怎好推卻。”
我盯著他上下打量,他坦然面對。
我哼了一聲道:“很好,我也要黃仙姑的刺繡一幅,你給我挑,一定要比她的好。”
贏衍微微一怔。
園子裡的蔬菜長勢喜人,我讓王勝多施些農家肥。
第二天,小秦王來請安的時候,委婉地說,後園裡的氣味有些大。
我不信,他扶我去看。
離園子還遠一二里,一股鄉村沼氣池的味道撲面而來。
我很沒風度地扭身就跑。
痛定思痛,我發現,王宮裡不種菜,是有道理的,不過,菜園子剛剛快有收成,就這樣打住,以前的辛苦豈不打了水漂。
我捧著腦袋想了幾夜,決定取消農家肥,改堆馬糞。
幸好王家從不缺馬糞,沼氣池立刻變成馬糞堆,小秦王的芷陽宮就在花園子旁邊,原本是為了批奏摺的時候,抬頭就能看到賞心春色,現在抬頭,只有蒼蠅滿天飛。
來請安的時候,小秦王眉頭微鎖,我本想裝沒看見,最後架不住他一直鎖著眉,我只好哄他道:“你放心,等立了秋,菜都熟了,就推平”。
小秦王眼前一亮。
我繼續往下說:“哀家已經想好了,推平以後全部種麥子,不用施那麼多肥,馬上秋涼了,氣味自然淡得多。”
小秦王的臉又成了苦瓜。
我安慰他道:“你可是天下種田第一王,不出宮門就能瞭解百姓疾苦,於國於民於己都是一件大好事。”
他被我甜言蜜語忽悠了一陣,無奈點頭:“母后所言極是。”
哄走了小秦王,我去尚衣局視察。
王府丞老遠迎上來,堆著笑請安:“太后,您來了。”
我道:“怎麼樣,哀家可以繡香包了吧。”
她為難地擰了一下眉,勉強微笑:“可以的,其實太后的手藝……早就可以了。”
在尚衣局一坐半個晚上,贏衍的人來催了幾次。
我不肯回去。
直到後半夜,王府丞也快睡著了,我才擺駕回宮。
推開門,房裡是空的,我暗自慶幸終於躲開了贏衍。
剛坐上榻,他也走了進來,手裡捧著琴。
我沉下臉:“不學琴,打死不學。”
琴是我童年時的噩夢啊,我那要強的媽媽,為了把我訓練成才女,拼命地逼我,為了琴,我受過多少苦,流過多少淚,嗚嗚嗚……
贏衍微笑道:“琴是一定要學的,基礎差不要緊,身為太后,至少要懂琴韻。”
“反正我不學。”我掀被子矇住頭。
他把我從被子裡扒出來,捉到琴面前按住。
我奮力掙扎:“公子衍,你不要欺人太甚。”
贏衍笑容依舊,語氣溫和而不容反駁:“必須學。”
我大聲道:“不學不學,就是不學。”
贏衍微微皺眉,從腰上抽出一柄玉尺,亮晃晃的。
我以為他要打我屁股,嚇得趕緊用手捂住。
他掰開我的手,拉到他腿上,掌心朝上,狠狠抽了十記。
我痛得說不出話。
他鬆了手,把琴推到我面前。
我反手一掌,琴掉到地上,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