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失望,但是婉兒並不隨性這樣說的,而是經過再三的思考之後才決定的。”
溫向東也是知道這個女兒的脾氣的,老成懂事。外表看上去有些呆呆愣愣的,但卻很會默默地考慮事情,往往一鳴驚人。當即收斂了下心神,鄭重其事地問道:“那婉兒是怎麼想的,說來聽聽。”
溫婉點點頭,認真地說道:“太傅大人與徐大人,學術見地截然不同,卻都在國學上佔據了一席之地。
那就說明兩位大人的學問都有過人之處,同樣的,也都存在不足之處。在這種情況下,本應該互相探討,以長補短,但兩位大人卻是偏執一辭,彼此相輕。所以,不管師從哪一位大人,都會被牽引著往師傅的既定方向上走,而全盤地否定對方的見解。這樣就會有失偏頗,無法全面地看問題,學到的東西也會有所侷限。這就是所謂的‘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道理。”
“只緣身在此山中?”溫向東細細尋味著這句話。
溫婉點頭:“而且拜師學藝,向來都是師傅領進門,修行靠自身。公孫先生縱然在國學上的研究不及太傅大人和徐大人深透,但勝在學識淵博,可以教婉兒許多東西,幫婉兒增長很多見識。至於其他更深層的東西,就靠婉兒自己的研究摸索了。”
“這樣,沒有既定思想的限制,又有更多更廣地知識的充實,加上一個輕鬆自由的環境,絕對比終日處在矛盾尖端的情況,要比較容易取得成就。”
溫向東聽完之後,深深地沉默。他承認溫婉說的不無道理,只是……他才嘆出一聲,說道:“婉兒啊——你要知道,太傅大人幾年才收一個弟子,難得他開了金口,錯失這個機會,實在是太可惜了。”
“爹爹。”溫婉轉著腦袋四下子裡瞧了瞧,捱到溫向東身側,放輕聲音說道。“還有一點,爹爹有沒有想過。太傅大人是太子殿下的師傅,徐大人是二皇子殿下地師傅。眼下太子殿下與二皇子殿下年幼,關係尚好,但帝王家的事情,瞬息萬變,誰又能說得清呢?”
這麼一說。溫向東倒是頓時凜了凜神。雖然現在朝中上下對這位太子殿下基本上沒有異議。但是大長公主地勢力卻也不容忽視。而且一直以來。大長公主看不起皇后地淺薄無知。皇后也看不慣大長公主對朝政指手劃腳。所以將來會不會難。也實在難說。如今溫媛已經差不多是太子妃候選了。此事一旦拍定。溫家就算是站到了皇后那邊。與其再搭進一個女兒。不如放在外面。為自己留條後路。只是就此放棄這個拜師地機會。實在可惜。
溫向東猶豫來。猶豫去。一時實在決定不下來。便說道:“這件事。爹爹要再考慮考慮。婉兒先回房休息吧。”
“嗯。”溫婉乖巧地點點頭。
溫向東送溫婉回房之後。一個人回到書房裡。靜坐著思索這個問題。在放與不放之間猶不決。當書房地門被書僮輕輕地叩開。才恍然現。竟然已到天明。匆匆整裝上朝。在朝房先後遇到祝頌平與徐文澄。偏他們二人都來打招呼。使他尷尬無比。
下朝之後。沒想到皇帝竟然特地遣了個小太監過來。喚他去御書房一見。溫向東多年未蒙皇帝單獨召見。誠惶誠恐地過去。不曾料想到。為地竟然也是溫婉擇師一事。
“得聞昨晚京學謝師宴上。太傅與
然為了爭徒而大起干戈。看來溫卿家真是養了個兒啊!”
溫向東聽出皇帝話中的不悅,連忙“咚”地一聲跪倒在地:“小女資質愚篤,承蒙兩位聖師錯愛,臣不勝惶恐。”
望帝“呵呵”笑道:“令千金小小年紀,卻一舉奪魁,考進國學府,轟動京城。如此人才,怎麼會資質愚篤?自古千金易得,良師難求。關於擇師一事,溫愛卿可要慎之又慎?”
聽皇帝也問起擇師一事,溫向東暫且洞悉不到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