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伍,終日吟詩作畫,與世無爭。是什麼人這麼惡毒的竟要將他們也牽連進來。
正顧自想著,鐵門上的小窗開啟了,從外面推進來一個盤子。溫婉抬眼看了看,是獄卒送來的飯菜,這才恍然想到原來已經是晚上了啊。倒是有一點餓了,只是如今這形勢下,獄中的東西她可不敢亂吃。我在明,敵在暗。那人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深入御書房換走奏摺,更何況這刑部大牢。倘若再在食物中動些手腳,使她暴斃在獄中,造成她“畏罪自殺”的假象,坐實了她的罪名還是小事,連累到西王府揹負上通敵叛國的大罪,那就萬萬不可了。
坐得腿腳有些麻了,便站起身來回走動了幾步,思忖著到底是司馬家,還是尉遲家下的手。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接著就著“鐺鐺”的開門聲。蘇政雅讓司馬嘉留守在門口,自己合上門,快步進來,將一路提來的食盒遞與溫婉,說道:“餓了吧,我帶了些吃的來。”
溫婉點點頭,拉著他的手一道在石榻上坐上。將食盒置於膝上開啟,卻見裡面滿滿地裝了各式各樣的糕點和瓜果。排得亂七八糟的,想想便是出自蘇政雅之手。難得他也想到這一點,溫婉不由微微一笑。拾起一塊遞與他。蘇政雅搖頭稱不吃,溫婉便放入自己口口抿著。
蘇政雅從旁看著,想起了多年之前,他們也曾經這樣相偎著在山腳的亭子裡抵禦飢寒,不由地心生感慨。那時候年少不識愁滋味,專愛自己給自己找事,如今這麻煩事情卻接踵而至,甩也甩不掉,讓人不得安生。蘇政雅暗歎一聲,環手摟過溫婉纖細的腰身,將下頷抵上她的髮際,緩聲說道:“我便不做這皇帝了吧。”
溫婉聞言,不禁抬眼望向他。蘇政雅淡淡笑笑,說道:“當初皇表姐被貶為庶民,驅趕出京,是何等落魄。如今父皇召她回來,恢復她的公主之尊,她卻也不願回來,足可見邊關遠比京城要好,所以。我們也”
溫婉沉默著。她是不喜歡他當皇帝的,只是他既然已經當了,她也便盡心盡力地扶持他。如今他自己提出退位,遠離朝政,她自然也是心動的,只是唯恐不是易事。“你有脫身之計了?”
蘇政雅哂然一笑,說道:“暫時還沒有,我讓司馬幫忙想了。”
溫婉聽罷,將膝上的食盒移到一旁,輕偎到他懷裡,輕輕地說道:“就這麼相信他?”
“你說過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也對。”溫婉淡淡笑著,他倒是現學現用。依偎著沉默了半會,說道。“我一直在想,尚書令大人那邊沒有出錯,我這邊也不曾出錯,那麼奏摺應該是在我接收後,但未曾開閱這段時間裡被換掉的。我終日都在御書房中,雖然時爾會有人過來,卻終是不能久呆。記錄本上的東西,我是按日期分頁記錄的,撕去裡面的某一頁用不了多少時間,但是要從書室裡找到一份奏摺就不是那麼輕鬆的事情了。”
經溫婉這麼一說,蘇政雅也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到書室查?”
溫婉點頭:“不出意外的話,那份替換進來的奏摺應該還在書室之中。將奏摺對照記錄,一份一份地尋找羅列出來,那剩下的幾份。就是被撕毀的十九日那天我們留下的奏摺。只要數目對得上,就不能說是我將奏摺轉移出去的。”
蘇政雅沉吟道:“從尚書院的記錄看來,那天宮中留下的應該是五份。也就是說,只要按照你的記錄一條一條對應完畢,剩下來的是五份,就能減輕嫌疑,而且或許還能查出一些端倪。”
溫婉點點頭,坐起身,拉過他的手,輕聲說道:“我不能出去,只能靠你查了。”
“你放心,交給我吧。”
“嗯。”溫婉輕輕應著,將他的手拉到自己膝上,一根一根地掰著他的手指玩。“只要消除了通敵的嫌疑即可,定個疏忽職守的罪名,儘可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