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天氣沉丹田,斂聚心神,倏地想起剛才旱菸袋的老者臨死前所說“頸椎……”,難道這“狼死士”的死穴在頸椎穴?能夠練就這樣的硬氣功夫,必然存在一個氣門,氣門便是其死穴。
想到此處,楚皓天足尖點地,對於“狼死士”的攻擊,竟是毫不躲避,凌空躍起,從“狼死士”的雙拳之間,一招“玉女穿梭”,身影從“狼死士”的雙臂之間掠過,探身回頭,駢指成氣,驟然一股強勁的劍氣刺在“狼死士”的頸椎穴處。
“狼死士”身子一陣僵硬,臉上肌肉在抽搐扭曲,滿面的痛楚模樣,身子一陣痙攣,霎時之間,七竅流血,“噗通”一聲巨響,倒在了地上,身子不斷地抽搐,眼睛慢慢地閉上了。
聶谷、蝶舞二人一陣愕然,驚訝地望著楚皓天。
楚皓天依舊的漆黑眼睛、冷峻的面龐,傲然而立,冷視著聶谷、蝶舞。
“耶,楚爺威武,擊敗了‘狼死士’,這下是真的死了。”漠北雙狼從角落裡蹦出來,歡呼地驚叫了出來。
“楚爺威武,楚爺霸氣。”漠北雙狼仍舊不停地呼喊。
楚皓天低沉地說:“聶谷、蝶舞,還想動手麼?”
聶谷鼻息裡“哼”了一聲,對蝶舞一使眼色,“楚皓天,咱們走著瞧,我們走!”
聶谷、蝶舞二人憤憤不平地離開了江南客棧。
“你為什麼要放他們走?”沈婉月斂容不解地問。
楚皓天嘆息地說:“聶谷,畢竟曾經與我在殺手盟十餘載,兄弟情義,不可不顧,而且,茹豔姐也不希望我與聶谷自相殘殺。至於蝶舞,也不過是龍嘯奉的一顆棋子……”
“兄弟情義?聶谷苦苦相逼,你還把他當兄弟?”沈婉月有點不明白地質疑,雙眸盯著楚皓天。
楚皓天沉默了一會,凝聲道:“婉月,還記不記得當初在古道,你我相遇的時候,從那一刻開始,是我背叛了殺手盟。聶谷也逐漸誤入歧途,當初我若不是對他手下留情,我們恐怕也不會有過那麼多的刻骨銘心的經歷。”
“所以,從那一刻開始,你從來沒有忘記你與聶谷的兄弟之情,所以,一次次手下留情。可是,你留情,他無情,最終傷害的將會是你。”沈婉月勸誡道。
楚皓天苦笑了一下,“若是沒有當年的殺手盟,沒有當年患難與共的兄弟姐妹,我恐怕早已暴屍街頭,所以,不管他們怎麼變化,我對殺手盟的情義,永遠銘記於心。”
東魔楚頂天點了點頭,“不錯,人的一生,只求問心無愧。男子漢大丈夫,吃些虧,受些委屈,算不得什麼。皓天,你已經徹底長大了,懂得如何用一顆寬容的心,去包容抑或敵人抑或對手。這樣的領悟,實屬不易。”
楚皓天呵呵微笑了,心中竟是幾許釋然,雙眼望著東魔楚頂天,而後又望了一眼沈婉月,沉吟道:“我總算明白當年西佛枯木大師傳授我心經的真諦了。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萬事萬物,不過如此。”
漠北雙狼聽得是咋舌,沈婉月雙眸呆滯地看著楚皓天,沒有說一句話。
楚皓天搖搖頭,繼而說:“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興許,做到這般境地,劍六重虛空之境才是至高境界。”
沈婉月愕然,玉手在楚皓天的眼前晃了晃,“哎,皓天,你不會中邪了吧?”
楚皓天微微側過臉,雙眼凝視著沈婉月,“怎麼會?我只是在這一瞬間,有所領會。”
“哈哈……好小子,武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