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好像整個人一下子就輕鬆了呢!”
“既然是美貫說的……那麵包阿姨是因為傷害別人覺得愧疚嗎?”
孩子們在前面討論得熱火朝天,不甘寂寞“嚶嚶”叫著湊熱鬧,蘭波單手夾狗走在最後面,暗自感嘆這小姑娘的觀察力確實敏銳。間諜先生沒去過現場,沒看到屍體,更沒目擊所謂“殺人的瞬間”,那只是一種曾幫助他完成諸多危險任務的直覺。蘭波站在警局門口,越過層層疊疊的警察望向那個強行假裝陰鬱的女人的瞬間,他就知道這個人沒有殺人,因為她身上沒有殺害同類會留下的特殊氣息。
不過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寒風凜冽,蘭波輕拍狗頭,不許它啃自己的圍巾。他十四歲因為一腔熱血加入情報部,十五歲按照安排假死獄中,在陰謀詭計中摸爬滾打十二年,幾乎被勾心鬥角浸入了味。曾經在意的正義不重要了,曾經堅持的真相也能割捨,作為專業的異能諜報官,一切都可以讓步,什麼冤假錯案殺人放火,蘭波都可以視而不見,甚至會主動推上一把,就為了更加徹底地隱藏身份,確保任務的完成。當初那個赤誠的法國少年早已消失,就像父母朋友的面容,蘭波都快不記得他們長什麼樣了……
“我要帶這個孩子去沒有人認識我們的鄉下生活。”親友抱著中原,目光堅定。
蘭波不敢繼續想下去,悶悶地撥出一口氣,抬手揉揉太陽穴。中原中也見狀立刻塞給他一把薄荷糖,阿爾格爾慢半拍從亞歷山大先生嘴裡拔出熱水壺,美貫從魔術斗篷裡變出暖寶寶——很好,今天也是被小朋友們照顧的一天呢——蘭波笑納大家的好意,卻還是全身緊繃,手腳放在哪裡都覺得不對勁,十分不自在,畢竟像現在這樣單純地坐在聽審席上圍觀審判,而不是因為莫須有的罪名站在下面等待有罪判決,也不需要繃緊神經找準時機趁機做掉誰,對他來說還是相當新奇的體驗。
沒錯,就在案發的第二天,一家四口留下在家盡情用沙發腿磨牙(沙發:等等!!!),整整齊齊來到法院的三號法庭旁聽庭審。牙琉響也不愧是得到阿爾極力讚美的年輕檢察官,昨天晚上美貫上網搜尋哪種幼犬磨牙棒最好,在本地論壇發現當天下午發生的案件已經抓到了嫌犯,令大傢伙意外又似乎沒那麼意外的是,被提起公訴的並非麵包阿姨,而是一個勞德兄弟不曾在案發現場見過的中年大叔。其實真相早有預兆,昨晚臨近黃昏的時候,辦公樓下突然來了很多警車,番刑警還特意上來問阿爾格爾這個小房東拿了被害者信田公司大門的備用鑰匙,忙活好久才帶隊離開的。
案件確實應該另有隱情,可當初阿爾親眼目擊麵包阿姨捅人又是怎麼回事呢?
阿爾一邊把扯下的紐扣給縫回中也外套,一邊發出好奇的聲音:“庭審在什麼時候呀,我想看。”
美貫點進新聞“是明天誒?”
“我也想看!”中原中也暫停教育淘氣小狗,積極舉手,“美貫幫我們申請旁聽資格吧!”
“好噠!”
明天同一時刻,隔壁二號法庭有更加勁爆的案件,據說是出生政治世家的模範丈夫殺害了新婚妻子,吸引走大量關注,後知後覺的小朋友們搶庭審名額還算順利,如今還剩下最後一個問題,按照規定,三個未成年至少要有一名監護人帶著才能進去聽審,所以……幼崽們再次敲開間諜先生的門,蘭波沉默片刻,應下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