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辛苦。”
她略偏回頭,收攏的摺扇輕點,陳皮便自袖中將一份名帖捧上,帖上還壓了一塊扇墜。
“名帖請過目,墜子是給您的,散了集打些酒慰勞慰勞自己吧。”
燒餅鋪老闆接過帖子和扇墜看了兩眼,把他們讓了進去,由始至終半個字也沒講。三人進門後都鬆了口氣。
進入市集以後,有相當長一段路是沒有人的。陳皮擦擦額際的細汗,不無好奇地問道:“那帖子和墜子都是哪兒來的,這麼管用?”
帖子和墜子都是蘇令瑜準備好了直接給他的,帖子他沒敢看,但那墜子是確確實實地過了手,他雖外行,也能看出來那扇墜白玉無瑕,瑩淨潤澤,只怕是貴得不得了。他們沈參軍什麼時候有這副身家了?
蘇令瑜後脖頸也出了一領子汗,她怕陳皮這個嘴漏的被隔牆有耳了,著急地皺皺眉頭,飛快解釋道:“假的!”
聲音壓得相當低。
陳皮恍然大悟,不吭聲了。
蘇令瑜實際上對交城黑市的規矩半點不懂,只能用長安那一套來對付。按照她的認知,幷州和長安相距不遠,算是同一個馬圈的,流程不會差得太多。她打聽到黑市入口以後,第一時間就先寫了一份名帖,用上了她瞭解過一二的某個長安權貴的名義。
除了叩門名帖以外,規矩是還要交點值錢玩意,一般不時興給錢,像些古董珠玉,或是市面上不流通的金鋌銀鋌才是好收的。蘇令瑜那塊白玉扇墜是浸色的假貨,為了找能造假的匠人也是頗費她一番功夫,好在花的錢是縣衙批的,她不心疼。
畢竟沒做好萬全的準備,這一遭能矇混過關,也是祖墳冒青煙了。
等穿過這一條靜暗無人的窄道,推開一道厚門,眼前景象也並沒有豁然開朗的意思。確實,只是普通的集市,只是昏暗窄小了些。蘇令瑜四下一看,看出這所謂的黑市跟長安那兒是一個意思,就是有錢人家包一個大院子藏在街坊裡,趁夜偷偷開張。
讓她意外的是,交城這處黑市比她在長安見過的那個還要大一圈,或許是遠離皇城更為放肆的緣故。
這地方到底不如馬場寬闊透氣,又主要交易馬匹,進門後那股氣味當真是讓人難辦。三個人都是頭一回來,聞到這味兒都不約而同地面目扭曲了。
還好,還好,這是對她有利的。蘇令瑜默默安慰自己。一來這環境不好,權貴人物不會親自到場,二來場內的人顯然都被這味兒燻得缺乏耐性,來來往往都很匆忙,自然不會有閒心留意別人。
蘇令瑜帶著葉三和陳皮四處逛了一圈,這地方的馬匹品相都到了連外行人都能看出來很好的程度。蘇令瑜逛著逛著,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一件不可忽略,卻偏偏被她忽略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