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了兩個女兒間可能的論戰,深深看大公主一眼,慢慢贊同道:“陽信心明,曲逆侯……堪稱‘良配’。”
“良配?!”南宮公主一聽這話,差點從席墊上直接跳起來——陳何竟能算好丈夫人選?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母親大概是室內悶久了,以致從沒聽說過公主翁主間對曲逆侯的評論吧?
“南宮!”漢宮美人王長姁盯著情緒激動的三女兒,不滿地疊起了眉頭:“汝姊素謹……嗯,咦?阿徹?”
正要指點指點二公主這門親事的益處,王美人突然見兒子劉徹毫無預兆地站立起身,不由大為驚詫:“吾兒?吾兒……何往?”
大漢的膠東王站直了,拂了拂袖寬大的袍袖,略略彎腰稟告王美人,既然母親也同意了,他這就去長樂宮為姐姐的婚姻大事打點疏通,好一償陽信姐姐的夙願,也儘儘手足之誼。
光明正大的理由,不是嗎?
竇皇太后作為皇族的最高女家長,對公主孫女們的婚姻擁有說一不二的權利。
於是,膠東王劉徹堂而皇之地辭別生母和姐姐們,撤離王美人的猗蘭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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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出掖庭宮的邊界時,
隨行的韓嫣仰首望望天色,加快步速,趕到自家君王身側提醒道:“大王,天陰,風起,恐有雨。莫若……猗蘭舍?”
另一側的武陵侯少君蕭琰也作聲附和,瞧這風捲雲動的,弄不好馬上就會下雨,不如現在就退回王美人的住所——大冷天,若是淋到冬雨,可不是鬧著玩的。
“多言!”
膠東王對兩名伴讀的提議不屑一顧,仰頭眺望眺望天上翻卷的雲層,加快腳步:‘好容易才脫身……我瘋了才回去!哎,這天……的確不妙啊!’
“嫣,琰,速!速速!”
大喝一聲,膠東王撩起曲裾袍的下襬,大踏步奔跑著衝向連線未央宮和長樂宮的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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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複道下來,
還沒走出多遠,
陪讀韓嫣就指著正前方低叫:“大王,大王,皇太子殿下!”
膠東王劉徹往前望去,果然見大漢皇太子的專用儀仗正在不遠處移動。
蕭琰眯著眼估計估計距離,緩緩報告:最近一段時間,慄太子劉榮屢屢拜謁皇太后;其次數之頻繁,遠超過以往任何時候。
劉徹嘲諷地眨眨眼:‘劉榮大兄真正關心的,恐怕是母后肚子裡那塊肉吧!’
‘估計……正恨我恨得要死。有什麼了不起?說到底……還不是和我一樣的庶出?!’
無聲地冷笑,大漢膠東王下令自己的伴讀和侍衛們立即掉頭,由小路繞道去長信宮——他可不想在半路上被貴為皇儲的長兄碰上,觸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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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的館陶長公主官邸內,身為少女主人的堂邑太子妃劉姱打從早上起來,情緒就持續地停留在低谷。
雖然丈夫沒有計較醉酒事件,王主姱依然無法原諒自己。
‘竟然在尊親貴戚雲集的婚慶典禮上喝醉了,還差點兒洩露出醜……’梁國王主一想起當晚的情形,就羞慚得抬不起頭來:‘希望當時沒說過頭話,否則……哎,正是沒臉見小姑子了。’
不過所幸的是,劉姱王主很快就發現她犯不著那麼緊張。
清晨,竇太后的長樂宮就派人來通知長公主官邸裡的堂邑侯太子夫婦:館陶翁主昨夜回宮後就發熱了,今後兩天都得留在長信宮靜養;自然,也不會來長公主官邸。
王主姱才鬆了口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