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愣了愣,低聲道,“白先生是神仙一樣的人物,用的門童,當然聰明,我要是給白先生看門,肯定比白水聰明!”李七夜原本已經進屋,此時聞言轉頭,“白水是誰?”
“就是白先生的門童,僕從主姓,名字是白先生起的,說人當如白水,清澈通透,可容萬物。”說到這裡,清風長嘆一聲,“比起他的名字,我的名字就太簡單了。”
李七夜點了點頭。“其實你的名字也很好,天門一長嘯,萬里清風來,只有天上的神仙,才有這種胸襟。”
清風豁然開朗,笑著離開了。
入夜之後,萬籟俱寂,清風為李七夜烹茶之後,便早早睡去。
李七夜再次拔出冰魄劍,氣息竟然綿長了很多,雖然仍是毫無章法,但揮劍之後,李七夜並不如之前那樣氣喘。應該是白先生傳授的聚氣法門,起了作用。
今晚李七夜,迫切想看凝氣之術。他回頭看向屋子,怪哉蟲正認真讀書,專心致志的樣子,堪比當年李七夜。很顯然但記載凝氣之術的冊子,怪哉蟲還沒有讀完。
李七夜很想與怪哉蟲商量,將寫有凝氣成形的冊子,讓給他看,但思來想去,無法開口。
君子有成人之美,君子有容人之量,君子決不能專他人之美。
此時各種聖人訓,浮現在李七夜腦海。
青頭黿變成怪哉蟲,已經非常可憐,我若是強搶過來,豈不是欺負她不能說話,與薛磐龍之流,有什麼區別?
又想到當初,怪哉蟲撞破冰魄劍石匣上寒冰,威猛之勢,無人能敵,自己雖然冰魄劍在手,但未必就是怪哉蟲的對手。怪哉蟲可以確定是個妖物,或者說,至少是半妖之體。
一旦我索要冊子不成,惹他發怒作妖,豈不是朋友都沒得做了?況且她淪落到此種地步,已經非常可憐,我怎忍心在他傷口之上,再撒一把鹽?
一時間,各種念頭紛至沓來。
李七夜坐在廊下,將冰魄劍橫在雙腿之上。夜色如水,涼不過李七夜膝上的冰魄劍。
在夏蟲不住低吟的深夜,探花郎李七夜,遇到了新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