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提刀大笑:“婆婆錯了,人是我殺的,跟李大人沒任何干系,想要饒他們性命,必須我點頭才可以。”
姬婆婆微笑道,“是老身多慮了,那就請董大人放了他們。”
董超以刀鞘用力敲擊兩名壯漢後背,“都給老子滾!告訴你們明白,老子這把誅邪刀,不僅殺妖邪,殺人的時候,更不信邪!”
兩個地痞如遭大赦,跑的彘突狼奔。卻被董超叫了回來,“把這幾個人的屍體拉走,不要髒了婆婆家門。”
兩人又跑回來,把幾個同夥背了回去。
董超轉身,向姬婆婆笑道,“本想給大人送斬妖錄,遇到這種小事,就順手管了,殺了個無賴,髒了婆婆地面,請勿怪罪。”
姬婆婆笑道,“大人為孤老婆子拔刀,感謝還來不及,怎敢怪罪,原本打算明日離開,大不了今日走了就是。倒是大人,光天化日之下,在都城殺人,朝廷追查下來,只怕會受了老身牽連。”
董超冷笑道,“六藝樓最近這些年,為非作歹,壞事做的很多,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今日殺了幾個爪牙,也算給姓張的一個警戒,只要他有所收斂,今日殺人便值得。”
姬婆婆嘆一口氣,“這六藝樓做的事,雖然有傷風化,但之前還很守規矩,只是最近幾年,行為做事怪異,弄得民怨極高,好像換了東家。”
她盯著董超,“大人負責斬妖,東奔西走,見多識廣,可否查證一下,這六藝樓東家,是不是有邪祟上身?”
董超冷笑道,“即便是邪祟上身,也怪不得別人,邪祟上身,都是乘虛而入,一身正氣,自然無懈可擊,不過婆婆有此說法,我左右無事,去瞧瞧也是好的。”
李七夜皺眉沉思好久,這才說道,“世間萬物,都有因果定數,婆婆這話,極有道理,不過那張某人,也許並非邪祟上身,更可能是利令智昏。錢財太多,福緣不夠支撐,便會殃及神智,做出荒謬之事。”
董超微笑道,“李大人的意思,有為姓張的開脫之意?”
李七夜連連搖頭,“日常寫志妖錄慣了,只是習慣去多想,未必便是對的。倒是京城出了人命,地方上定要追究,未必就能如此算了。”
董超笑道,“那刀疤臉本就是個死人,他便是死了,也不會有人追究。”
眾人都非常驚訝,問起緣由。,
董超笑道,“這件事,牽涉官場隱秘,原本不該對外人說起,但婆婆也不是外人,不妨就說給大家聽聽。”
那刀疤臉,名叫鄧飛,江湖上有個諢號,名叫銅頭羅漢,糾結了一群亡命之徒,在黃草山打家劫舍,為害一方。官府屢次派兵征剿,都沒有結果,反而讓他名頭更盛。前來投奔落草的亡命之徒,越來越多。
一年秋天,朝廷禮部尚書薛允,告老還鄉,在黃草山下路過。
鄧飛聞聽薛允帶了豐厚財物,隨從中還有幾名如花美眷,立即帶人下山,將道路封了。薛允老於世故,並未拿出官員氣度嚇人,而是小聲哀求,打算用錢買命。
鄧飛知道薛允身份,怕他活著出去,派人來圍剿山寨,不顧薛允哀求,將他殺了,除了那幾名漂亮女眷,其餘全部綁起來,打暈之後,扔下了山谷,帶著所有錢財,回了黃草山。
其中一人,大難不死,歷經艱辛,回到朝廷報信。
薛允平日裡官聲並不是太好,不然也不會提前告老還鄉,儘管如此,朝廷得知薛允死訊,還是震怒異常,立即派兵剿滅黃草山。
之前黃草山久剿不滅,並非黃草山賊人厲害,而是鄧飛買通了地方官府,只是做做樣子,搖旗吶喊,並沒有出力攻山、
朝廷派出計程車兵,戰力卓絕,一鼓作氣,攻下黃草山,大大小小,四百餘口,全部裝入囚車,送往京城,當時囚車綿延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