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於覃公遠。“煩勞真人仔細斧正,這圖畫上與你的丹鼎,有何不同之處。”
覃公遠仔細觀看,不住讚歎,“都說陰山鬼母大六壬之術洞悉天地萬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除了鼎蓋開孔位置稍有不同,其餘都中。”
呂純陽繼續微笑不語,戚凰素面露尷尬,輕咳兩聲。
陰山下,呂祖與戚凰素同時睜眼,往返數千裡,常人需要數月,訓練有素的驛差,不眠不休,也需要七百天時間,而呂純陽與戚凰素,只用了幾息時間。
李七夜靜靜聽陳慕周說完,“先生之意,僅僅依靠人力推衍,難免會有變數,而目見耳聞,才能算數?”
陳慕周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若是戚凰素推衍能夠考慮周全,未必便輸了,但世上萬事萬物,雖說有跡可循,但真正的細微之處,又多有變換,人力有窮盡之時,而天時地利人和加在一起,便會衍生出諸多變化,這些變化有些極大,可以明知,但有些細微,卻極難追索。
戚凰素並非敗給了呂祖,而是敗給了自己,究根結底,就是戚凰素有些太過自負。而呂祖,對大道心有敬畏,才會遵循大道行事,堅持眼見為實。”
李七夜非常尷尬,再次向陳慕周行禮,“學生唐突了,居然妄想搶先窺破天機,得知戰事走向。”
陳慕周擺手苦笑,“你不必自責,我若是能參透戰事,知曉結局,瑤光又怎樣滅國?”一語到此,陳慕周觸動傷心事,原本轉為紅潤臉色,再次蒼白。
李七夜轉而說其他,“神魂日遊,是不是很厲害的本事?剛才聽先生說起,呂祖與陰山鬼母,都可以出竅日遊,我心非常向往。”
陳慕周點頭,“功到自然成,你神魂強大,能夠禁得起太陽炙烤,自然便可日遊。”
李七夜日常寫志妖記,尋章摘句乃是常事,此時聽到炙烤兩字,便知道溫度極高,不由渾身發抖,毛孔中流出汗水。
陳慕周洞悉李七夜所想,點頭道,“你想的不錯,神魂日遊,就如你赤身站在鋼鐵洪流之中。佛說地下悽慘世界,有阿鼻地獄,但神魂日遊所受煎熬,比阿鼻地獄更甚。”
李七夜點頭,他現在有些懂了,難怪陰山鬼母戚凰素喜歡用六壬推衍,而不想神魂出竅日遊。
陳慕周接著道,“你所想也並不全對,初次神魂日遊,是我所說的感覺,但神魂足夠強大,日遊便不會有受苦感覺,反而會有如魚在水,龍入深淵的自由自在感覺。”
李七夜又開始心神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