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棺材上符籙,樣子精美,顯然是道行高深之人所布,而且這樣的棺槨,類似漆器,死者生前,應該頗有身份,但墓穴形制極小,又與先前各種推測不符。
小小墓穴,卻是謎團重重。
董超皺眉道,“斬妖司中,也有人懂得符籙,但穩妥起見,要解開封印,必須去請白先生。”一面讓清風,拿了自己腰牌去請,一面命人,找來地方誌。
“還要有勞大人,看這方誌上,是否有怪異之事記載。”董超笑道,他是武官出身,見到文字就頭大,要在諸多文字中,找出些許線索,更是難上加難。
李七夜笑著,接過方誌,認真翻看。
此時方誌,多有志怪成分,真正實用線索不多。李七夜看的不住搖頭。
半個時辰後,鈴聲響亮,清風會同一名年輕人,騎驢而來。
那年輕人騎驢,卻別有一種氣質,讓人望而生敬,董超上前行禮,“迎接白先生。”李七夜見白先生,不過二十歲年紀,卻讓董超躬身相迎,也不敢怠慢,主動過來見禮。
白先生下驢還禮,“白子羽何德何能,勞動董校尉和李探花迎接,當真是罪過。”短暫寒暄之後,白先生移步墓穴前面,低頭下望,笑著說道,“這個容易,這是道家雷法,用來”
就在這時,棺槨裡面,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白先生食中兩指並在一處,微微上揚,厚重棺蓋緩緩上升,此時正是酷暑天氣,但眾人卻覺得面前一涼。那棺材裡,居然滿是寒氣。
棺材裡寒氣散盡,眾人都咦了一聲。
棺材裡,並沒有殭屍,也沒有白骨,只有一個臉盆大小蟾蜍,面板金黃色,只有三足,瞪著眼睛,汩汩而叫。三足金蟾主招財,古人為了求個吉利,某些地方,有將金蟾埋入地下的風俗,但將金蟾放進棺材,再埋入地下,還是第一次見到。
白先生搖頭怒道,“這宅基主人,究竟做了什麼事,居然得罪了仇人,用這等手段,害他的子孫萬代,不得安寧。”董超驚訝,“白先生此話何意?”
白先生手指金蟾,“這並非生財金蟾,而是吞氣金蟾,它吞食的,是主家的好氣運,世人只知道五毒,這吞氣金蟾,毒性危害,遠在五毒之外。住在這宅子上的人,不可能善終。”
李七夜點頭,“方誌上,的確如此記載,這個地方,原名蛤蟆渡,望名知意,此處是個渡口,原本有個盛友客棧,應當是取勝友如雲之意。但那客棧,經常出現人命,隔三差五,就會有住店客人死去,到了後來,夥計,掌櫃也都死了。當時人們也曾在夜間,聽到蟾蜍叫聲,但當時蛤蟆甚多,也沒當一回事。如今想來,那時這吞氣金蟾,已經被人埋在地下。”
方誌上寫的簡單,李七夜理解之後,再還原出來,便說了很多。
停了一停,李七夜又說道,“最近幾十年,姬婆婆買下了這院子,當時價錢極低,主家推說,要去原籍,著急出手,現在想來,欺負姬婆婆是外來人,不知此處是凶宅。姬婆婆住進去不久,老伴兒姜飛雄就死了。當時說是急症,現在想來,應該也是這吞氣金蟾作祟。”
眾人點頭同意。
清風卻道,“那姬婆婆這幾十年活下來,還不是好好地?”
白先生笑道,“這吞氣金蟾,最怕雞叫,姬婆婆夫君死後,她賣雞謀生,誤打誤撞,嚇住了吞氣金蟾。你們可以問問鄰居,是不是姬婆婆離開之後,這才聽到咕咕叫聲?”
圍觀眾人,點頭稱是,“先生神算,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