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健碩,馬背上橫刀,正是騎巡頭目,大刀程天培。
當初北俱蘆洲君無忌,曾經在京城鬧事,程天培奉命捉拿,差點被君無忌傷了,李七夜仗義出手,把他救了下來,程天培始終對李七夜心存感激。
“李大人遇到了麻煩?”程天培見李七夜表情落寞,頭巾上有洞,立即察覺不妙。
李七夜抬頭,街頭不遠的地方,那名鹿吳山散修正駐足看著他。那隻黑鳥,在他肩頭東張西望。程天培隨著李七夜眼光望去,也見到了那名白衣儒士,肩頭上黑色的鳥,分外醒目。
李七夜收回目光,微笑搖頭,“一切安好,我只是想到了老家,因此有些難受。”
“李大人有事,一定要吩咐。”
程天培望著不遠處的白衣儒生,握緊了大刀。在京城部尉府多年,他早就養成了見微知著的本事,不遠處那名白衣儒士,看起來人畜無害,但肩頭上那隻黑鳥,明顯不是善類。
不難猜出,做惡鳥的主人,那白衣儒士,也並非好人。
李七夜堅定地搖頭。
白衣儒士就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這邊。
“有人搶錢!”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同時有名破衣爛衫的十幾歲少年,提著一個褡褳,風一般從不遠處跑過。
程天培縱馬急追。
李七夜長出一口氣。
他很怕程天培帶人,跟白衣儒士起了衝突,他本事比程天培厲害,卻不是鹿吳山散修的對手,程天培雖然人多,卻做不到依多為勝。對白衣儒士來說,只是多了幾個活生生的劍樁而已。
程大刀不怕死,但這種死法,毫無意義。
何況想要報仇,必須親自動手,借別人之手,絕不是真漢子。
那名白衣儒士沒動,李七夜卻毫不猶豫,向著他走過去。
白衣儒士很明顯愣了愣,然後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微笑,“這個大乾讀書人,與別的書生不同,看起來弱不禁風,卻身有傲骨!”
李七夜與白衣儒士擦肩而過。
“好好修煉,在你有生之年,應該有資格,擋住我三劍。”白衣儒士聲音,從旁邊傳來。
李七夜差點吐血。
我辛苦修煉一生,才有資格擋你三年?誰給你的自信?
他突然回頭,看著白衣儒士,“康崑崙能接你幾劍?”
白衣儒士有點發愣,顯然沒想到,這個時候,李七夜還敢跟他說話。他豎起一根手指,沒有說話。
李七夜詫異萬分,“一劍?”
康崑崙修煉多年,是吐火羅國有名的斬妖師,只能擋住白衣儒士一劍?
白衣儒士豎起的那根手指,倔強挺立。
“他們十三個斬妖師一起上,我也只是一劍。”
李七夜語不驚人死不休,又問了個作死的問題,“你如此厲害的本事,為何害怕我提前通風報信,告訴康崑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