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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易逞睿冷著臉一直沉默著。
向沁的臉頰很痛,江與英下手不輕,她的半邊臉又腫又漲,眼角青了一塊隱隱作痛。
正是城市中的晚高峰,前方有些堵車,車子一直挪動著前行。路口亮起紅燈,他們容身與浩瀚車海中。
易逞睿終於轉眸看他,心裡卻堵著氣,是生氣也是心疼。
“很疼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見她低著頸子,眼裡噙著淚,只是不哭。她強忍的模樣令他心如刀絞,易逞睿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
“不要,這點痛我還能忍耐。”
易逞睿深深地看了眼故作堅強的她,眼中彷彿有千言萬語,卻只能竭力隱忍,所有呼之欲出的強烈情感如火苗慢慢熄滅下去。
他低聲問:“肚子餓嗎?想吃什麼?我帶你去。”
“我只想回家。易逞睿,我想回家。”她低著頭,不敢看他,聲音哽咽。
“好,我們回家。一會兒路過餐館,我去打包幾個菜,我們帶回家一起吃。”他握住方向盤的手隱隱用力,忍耐著翻湧的情緒。
回家,簡單的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變得多麼暖心。
向沁眼眶泛紅,方才竭力忍住的眼淚,這時一下子湧出來。她低著頭淚珠子往下墜,落在手背上,又很快滑落下去。
此時前面的車子挪動起來,易逞睿正要跟著前行,卻聽見低泣的動靜。他心中一把揪痛,慌忙停下車。
“別哭啊,怎麼哭了?”他轉過身,整個人面對她,伸手輕撫上她紅腫起來的半邊臉頰,“很痛是不是?不要忍了,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不要,我不去醫院。”向沁哭著搖頭,淚水卻越發洶湧。
“不哭,小沁不哭。”他伸長手臂索性將她摟入懷中,輕輕拍撫她的背安慰,“我在你身邊。”
易逞睿並不擅長安慰人,每回看到向沁落淚,都會讓他胸口鈍痛,措手不及。饒是他這樣冷靜自持的人,在向沁的眼淚面前,也只能束手就擒。
向沁抬起臉,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哽咽的連說話都變得斷斷續續:“我哭……不是因為……我受委屈,那個女人她罵我什麼我都沒有哭……只覺得……她是不相干的人,她打我,我忍受。可是……你不行,你易逞睿不能這樣……欺負我!”
“我欺負你?”易逞睿一愣,立刻在腦海中回憶自己是什麼地方讓向沁感到受傷?
他擁著向沁沉默回憶的同時,向沁卻邊哭邊繼續控訴他。
“你從剛才起就一直黑著臉,我知道你肯定不高興了,所以你不說話,也不問我事情發生的緣由。你每次生氣都這樣,總是沉默不言不語。”
易逞睿立刻恍然大悟,忙解釋道:“我是不高興了,我心疼你被打。”
“才沒有!我們從內比都回來後,你就一直是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陌生人模樣!要不是今天看見我被人打,你可能還會一直保持對我不冷不淡的態度。”
易逞睿無法辯駁,他的確刻意一直地與向沁保持距離,違心地疏遠她。面對向沁的指責,他只有把她哭得顫抖的身體更用力擁進懷裡。
這股委屈在向沁心中憋了一個多星期,此刻爆發出來便是毫無理性可言。她把眼淚全印在他昂貴的西服上,扯過他的領帶理直氣壯地擦鼻涕,抽抽嗒嗒地抬起臉:“我要你問我今天事情的原委!我要清清楚楚地告訴你發生的所有事情,我不要我們之間有隔閡,你也不許再繼續冷著臉對待我!”
易逞睿對她的眼淚鼻涕,不躲不避,甘之如飴。
他低下頭,空出一隻手用拇指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溫柔地輕聲哄道:“好,你要我問什麼我就問。”
“你問我,今天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