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遠去的秦浩夫妻二人的背影,東方淨遠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老師!您怎麼就那麼肯定,那位醜公主不會翻臉!那小領主,肯當眾發下誓言?而且這麼幹,怕是不利於咱們雲山學派門下出仕於這遊安吧!”
雲山先生輕嘆道:
“唉!其實為師也是在賭啊!你要知道,當今天下的大勢,又要變了。”
“秦國見東擴受阻,轉而謀求西吞羌氐,南並巴蜀。”
“趙國也是見南下無望,轉而北討草原諸部,不斷擴充自己的騎射大軍!”
“楚國也是有樣學樣,不再與吳赿爭鋒,與魏晉爭雄,轉而全力南擴,不斷吞併南方的山林諸部!”
“至於吳赿,卻全都是失了繼續擴張的良機,怕是再難更進一步!”
“富甲一方的齊國,則是完全陷入了掌控天下財富的美夢之中!而魏晉忙於爭奪天子攝政虛名,宋鄭盧寒等諸國更是沉浸於旁門左道與上古虛禮,更是難以長存。”
“這天下大勢,強者愈強,弱者愈弱!天下再歸一統之日,怕是不遠矣!”
“如今各家學派,雖說是百家爭鳴!但真正能夠為強國大國所推崇重用的,又有幾家?一旦大一統再次形成!怕是又要來一次罷黜百家,獨尊一門!”
“而咱們雲山學派又豈能在這統一天下的大勢中,連一聲輕啼都沒有!”
“只是,咱們雲山學派核心要義乃是民貴君輕,君當讓利於民,這等思想,又怎麼會有君主願意接納我們,支援咱們!重用咱們!”
“也就這個小領主!或許可能!容得下咱們!願意接納咱們!”
東方淨遠聞言默然,他知道,他的這位老師,雖然學識淵博,百藝在身,但卻不免有些太過理想化了:
門下眾人,前來拜師學藝,又有幾個是真的信了什麼民貴君輕,大多數不過早為了學個一技傍身,好謀個榮華富貴。
秦浩與項雨兒向著夫人樓慢慢走去。
秦浩不是不想快些回去,而是他現在混身上下到處痠痛,特別是那兩條大腿,重若千斤,他是每走一步都覺異常吃力異常難受。
可項雨兒偏偏不讓他騎馬或坐車轎,說什麼慢走可以活血化瘀,好儘快讓他恢復如初,以便繼續練武。
這個時候秦浩是真的有些後悔了:
自己幹嘛要逞英雄,說什麼能堅持吃苦一定要學點武藝傍身!自己骨子裡就不是能吃大苦有大毅力的人!否則在另一時空就不會被父母總罵做廢物!
現在好了,自己自找苦吃,還說什麼讓醜媳婦監督!結果醜媳婦來真的了,那真是毫不留情面的監督啊!而自己又真的不願意或者說是不敢在醜媳婦面前耍賴認慫
“死要面子活受罪啊!自作自受啊!秦浩啊秦浩!這回你可怨不得旁人!”
秦浩在心中不停的腹誹著自己。
“你說!那個老混賬的話,有幾分假!又有幾分真?”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監督秦浩慢行的項雨兒突然問道。
秦浩此時正在挪動自己那感覺沉重無比的雙腿,一聽這話,無所謂的答道:
“管他幾分假幾分真,他那門下如今出仕為官的也就七、八個人!大不了咱們以後再多提拔一些咱們帶來的老人與流民出身的人,只要保持大體平衡,就出不了大事!”
“均勢制衡!?沒想到你才十六歲,就也學會了這等權謀之術!看來!傳言還真是害死人!只是希望,以後你可別把這等心思也用在我身上!”
秦浩又是心中苦悶:這個小丫頭!真是……真是……女人心海里針!讓人琢磨不清。
項雨兒望著不遠處的夫人樓,又是說道:
“不過!他有些話卻是很有道理!我不應該